如陌眉心一拧,态度冷酷道:“王爷曲解了,妾身不过一时难过,这世上男人,如王爷这般,竟也不能免俗。王爷如果至心疼爱琴姬女人,就当给她一个正端庄经的名分,今后一心相待,断了别的念想,也断了她人念想。而临时王妃的身份,妾身一向服膺在心,三月一到,不劳王爷开口,妾身自行分开,毫不胶葛。妾身辞职。”
花厅火线的长廊里,如陌恰好颠末,听到花厅里传出琴音,微微顿一顿脚步,转头问道:“依颜,这便是你说的‘江南第一琴’?”
委宛如流水般的音符自女子纤细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那是一支不为人们所熟谙的曲子,前半段婉转动听,动听心弦,令人闻之忍不住弯唇而笑,忆起过往的夸姣光阴。到了后半段,苍茫渐露,悲怆骤起之时,让人不由想到出息渺渺,不知归路,不觉就黯然神伤起来。
如陌淡淡道:“琴技纯熟,琴音上乘,却只为媚谄别人,可惜……早已失了琴魂。‘江南第一琴’,已是空有其名。”
南宫晔点头,特长往远处的栖心亭一指,“不但是懂,她若会操琴,定不比这亭中女子差!”说完似想起甚么,冲着红衣男人挑眉笑道:“她说,你的女人,空有其名。所弹之琴,只为媚谄别人,没有灵魂。与其听琴姬操琴,不如去听风雨之声。”
南宫晔怔住,这琴音,好生奇特!回想起来,竟说不上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只觉有种魔力,将他一起牵引至此。他扫了一面前面的朝惜苑,那边乌黑无光,温馨非常,仿佛方才的琴音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湖中独一一只二层画舫当中,鲜少奖饰别人的南宫晔不由自主的赞道,并望向十丈外的栖心亭,俄然想起那日长廊中的女子,如有所思隧道:“倘若她在,不知又会如何批评?”
南宫晔眉头一皱,内心莫名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那种感受,让他想抬手去抚摩她的嘴角,触碰她的笑容,但是,那只手尚未抬起,便已风俗性地拂袖斥道:“你还记得本身是临时王妃?”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下了朝,本王也去听听,看看她是否能当得起‘当世第一人’之佳誉。”
“爱妃不欢畅了?”
傍晚的光芒透窗照在她脚下,薄薄的一层,被染上窗纸的色彩。如陌怔怔望着那团已落空暖色的凉白的光,好久不动。
南宫晔凝眉,记得父王活着时,曾说,古尚书之子予舒,虽只会批评,不会操琴,却也可称之为封国琴师。想必这古予舒对琴确有些成就和心得。
“蜜斯,产生甚么事了吗?”大床的帷幕火线闪出一名黑衣女子。
皮肤略黑,长着一张天生武者的刚毅面孔,浑身披发着久居暗中的幽寒气味。听到问话,长风恭敬地回道:“禀王爷,府中统统下人皆未听到过半夜有琴声,部属……也未曾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