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云一言不发,映闪着溜溜刻毒的光彩,长剑枞横如飞,仿佛极西的流星闪掠於六合,上穷碧落下鬼域,割破氛围,带起连串尖厉的“削”“削”之声,而就在这些可怖的吼怒声里,狼身翻滚,血雨蓬溅,惨嗥厉号起落不息………
“嗷呜、呜、呜……”带着几分烦恼和哀思,跟着这长长嚎叫,一个黄发瘦高脸有刀疤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的双目含泪,手掌虎虎生风的挥动,半晌就杀掉了数十只恶狗,从狗嘴里接连救下了几只大狼。
不待他答复,夜慕云已腾身跃向中间不远几架堆满了干柴的板车之上,身未落,长剑的金芒暴闪如虹,在锋利的“削”“削”之声里,十几只据地欲扑的灰狼全然飞头,黑忽忽的狼头方才四射而起,夜慕云已用牙齿将酒囊的栗木塞子咬开,左手一挥,醇烈老白干已带着一股浓厚的酒香突突喷洒出去,他敏捷将酒喷洒在那片紫芦之上,身躯同时半伏,酒葫芦脱手砸翻了一头凶狼,双手握刀暴斩,如匹练似的猝然缭绕旋舞,却见扑上去的狼群号叫着滚倒窜逃,夜慕云拿起火摺子,顶风晃了几次这才燃着,猛地将冒着火苗的火摺子丢到了感化着烈酒的柴火中里。
“汪汪汪汪……”在他身后俄然又暴露了一个削腮男人,他蹬着眼睛一通大呼,那些本来杀红眼的狗群,立即竟被吓呆住了一样,随即顿时回身,夹着尾巴嗷嗷叫着向四下里钻了胡同和各户的宅院。
那刀疤大汉,狂笑一声,齿鞭“呼”的戳向夜慕云前胸,而就在鞭端甫始脱手,又古怪的转换了去势,十四枚狼齿锥快敏捷绝伦,横切至仇敌的咽喉!
夜慕云仍然站在原地,两眼毫无一丝神采的看着他,银色的紧身衣自左胁处被撕破了一道裂口,有一条模糊的血痕映现,方才,那敏捷而长久的打仗,却已是几度存亡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