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看不透、摸不清的感受，在听到祝家少爷对这墨客的评价后，仿佛获得了印证，变得更加实在无误。更何况，平常修行者可没有降服妖宠的本事。

屋檐下的暗影里，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蜜斯，半夜天了。”

投醪河阔别闹市的处所，沿岸而建，一间清幽清雅的小院子里，人称晴山先生的女子正扶着额头，就着星光研讨一本古谱。

晴山细声细语地说道：“影伯你先歇息吧，我再读一会儿就好。”

“本日在小巧坊外见到一个平话人，评弹唱得很奇特，明显不在调上，听着却并不特别高耸……”

晴山自顾自说着，也像在解释给影伯听：“我看他横抱琵琶，似是早已失传的古法弹奏，可唱得又钟不钟，吕不吕，和这古谱上的十二律殊为分歧，委实奇特。”

卫家蜜斯可没有这么好的耐烦，一抬腿就把何殷升踹倒在地，喝道：“等甚么明日？！现在就去！”

金鹏鸟化作的中年妇人猜到蜜斯所说的闲事，必是要去街上听戏，一边低宣称“是”，一边瞪了何殷升一眼，怪他多嘴。

卫家蜜斯越想越感觉风趣，挥手号令道：“金鹏鸟！从明日起，找寻老祖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另有闲事！”

但是以往只要别人来凑趣她，她还从没有试过主动去和人交友，正有些束手无策时，俄然想起那墨客临行前曾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抱琴女人。

何殷升赔笑道：“这都是我家少主叮咛的……少主说他这小师弟在越州修行时，让我看着学着，说不管学到多少都是我的造化。”

好不轻易赶上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她内心痒痒的，感觉非要做些甚么，好跟此人消弭曲解，好好交友一番。

……

卫家蜜斯脸上闪过一丝约莫意味着“我懂了”的笑容，问道：“耗子精！你对越州空中善悉！知不晓得本日从街上走过的阿谁抱琴女人是谁？”

这歌词豪放得令她汗毛直立，感觉本身以往所为，看似放肆放肆，可和这墨客一比，清楚还差了几层境地。

而卫家蜜斯的观感却完整分歧。她明天被那墨客信手拈来的一卦完整镇住了，直到现在都没弄清，他究竟是算卦算出来的，还是因为眼力极高。

晴山看着册页亮起来，侧头朝白叟莞尔一笑，说了一声：“感谢影伯。”又重新埋头到书堆里去，纤如葱白的手指沿着乐谱上的标记一个个划畴昔。

金鹏鸟可不信赖这些大话。她感觉这小墨客故事讲得还算有点意义，可非要说里头有甚么深意，就有点牵强附会，多数是这耗子精在胡扯。

但是，门口的女孩儿却哈哈大笑道：“有甚么事比强抢民女更要紧呢！”她正说着，身边就窜出一道黑影，朝院落深处，屋檐下的暗影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