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禄峰乃七十二峰之首,壁立千仞,怪石堆叠,峰顶云海漂渺,与崖下湘江辉映成趣。不但如此,衡山剑派的弟子们亦经常于回禄峰上习武修炼,剑影夺目,衣袂飘飞,更加此增加了几分仙意。
蓝皓月脑筋中乱成一团,见他越来越靠近本身,下认识里将他一推,后退一步惊呼:“你想干甚么?”
赵时英挑眉道:“谁叫她常日里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回吓一吓她,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如果徒弟问起,我就说只是听到传言,蓝柏臣也不至于跟我计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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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见他还要持续上山,不由道:“树安,你如果吃不消,我回山叫人来接你。”
翠竹深处,粉墙黛瓦,院落前的鹅卵石小径上稀有只绿羽红嘴的鸟儿来回蹦跳,仿佛嬉闹的孩童。蓝皓月一见这群小鸟儿,当即放轻了脚步,众小鸟先是扑棱棱齐飞到了竹梢上,撞得那翠叶来回摇摆,忽听空中响起清冽透亮的哨声,原是蓝皓月吹起随身带着的竹哨。
蓝皓月本来还笑意满满的神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抿了抿唇,向四周望了一眼,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爹没在?”
蓝皓月一双新月儿般的眼里溢满了笑意,她一边吹着竹哨一边引着鸟雀往院中而去,却不料身后有人嘿嘿一笑,将那些本已即将飞进院子的鸟雀惊得四散逃散。
“我甚么我?!照我说,你还是从速重新到镇上再去跑一次算了!”沈姓男人在一边抱臂,冷眼旁观。
一向不言不语的周师兄现在不由笑道:“大蜜斯说话真是不饶人,我们师兄弟之间平素开开打趣,怎能扯到欺负二字?”说着,他回过甚来拍拍树安的肩膀,和颜悦色道,“树安是与我们打赌输了,以是志愿替我们去镇上买米粮返来的,是不是?”
“不对,我看照那丫头的臭脾气,必然是去跟蓝柏臣大吵大闹!”
“徒弟这些天一向在与印溪小筑的那位邵公子会商剑术。”另一人抢道,“连我们都顾不上指导了。”
“你少胡言乱语了!我那里来的心上人?”蓝皓月涨红了脸,朝他叱道。
在那险峰背后,有一僻静山谷,长年云雾环绕,恍若瑶池,名唤烟霞谷。此地虽也属衡山一脉,但地处偏僻,平素少有外人到来。衡山派的主殿设于回禄峰之上,掌门万淳达与门下弟子也都居于回禄、芙蓉等主峰处,唯有万淳达的师兄蓝柏臣带着一世人等住在这烟霞谷中。谷中人数未几,也独一蓝柏臣门下十来名弟子与多少下人,若没有大事,他们也不会上那回禄峰去,只在此处练剑修行。
赵时英以手摸着下巴,蹙眉道:“师妹,你莫不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就对我如此冷酷吧?”
树安张了张嘴,想要回嘴却又不敢。却在此时,不远处的林荫小道上有人哼了一声,紧接着道:“有甚么大不了的,担归去洗洗洁净照吃不误!常日里我如何没看你们两个那么讲求,明天倒是作威作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