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川回道：“赵兄弟，此事说来话长。当年若不是他，李鸿海便将我们悉数杀了。那孩子一泡孺子尿毁了李鸿海的尸人，也是以他发誓要杀了那孩子。当年我们几人商定，定要保得这孩子平生全面，我们一为报恩于他，二也是为等李鸿海呈现。”

翌日，家家户户都起了大早。扎刀令，一年一度，杨章虽是汉人，却也入乡顺俗，只是他从未开过唱腔。儒者怎能轻浮暴躁？观、听、赏倒是都可做得。往年，杨章也学羌人采些山花，简朴装潢下汉房门庭，然后会携杜震前去赏识扎刀令赛唱大会盛况。

传说归传说，但它倒是极好地隐喻了汉初时羌人与汉人的干系。汉人便是传说中的那头猎豹，自从他进入羌人之地，羌人本是将他视作保护神般的存在扶养、畏敬。但是汉人的贪婪越来越重，最后生长成羌人忍无可忍的境地。赫辛阿爷的那一刀利刃、那一声扎刀令，不但有气愤，更有无法与哀痛。

赵升持续道：“以是我此次出关，必必要在最短的时候内找到李鸿海，不然若他炼成第三重尸仙修为，便是我也难说能拿得下他了，到当时便只能请我徒弟出山。”

赵升也是笑了，回他道：“郭兄，不知你是否晓得本地明天是个甚么节日！我曾常游羌地，知他风俗。他们明日便是过一个我们汉话叫做‘花儿节’的大日子。你可不要觉得花儿节便是抚玩花草，他们羌人在这日子还要唱山歌表达表情。到时满山遍野响彻山歌，我看你如何喊话与他。哈哈，还是老诚恳实找吧，他若真是你们苦寻的震儿，自是与你们有缘。”

孟奇川道：“赵兄弟，你若不与我们一同去找他，我们如何认得出他？”

世人边吃边谈，赵升俄然想起一事，他说道：“本日晌午之前我碰到一个孩子，竟发明他身材内有尸阴之气。我曾多次与我徒弟降鬼逐尸，也便识得这尸阴之气。听我师娘讲过，五炼生尸术恰是要在体内练就尸阴之气，再积尸阴之气化成骨阴之神。我思疑这孩子定是见过李鸿海。”

赵升点了点头道：“本来如此，本来我都想去见过那孩子家人，如此看来还是你们亲身去看看更加稳妥。”

本日杜震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叫饿，还好这几日杨章为过节日，宰杀了一只至公羊。一大朝晨，杜震便是两碗羊汤拌些羊杂碎吃下肚去。杨章见他脸上竟出现红润，不再似之前惨白的面色，心下甚是欢畅，道他爹娘在天有灵，眷顾震儿。两人用完早餐，便一同去抚玩扎刀令赛唱大会。

不说玉女峰，讲回金童山。汉房当中，杨章与杜震也正用晚餐。与昔日分歧，本日晌午杜震返家吃午餐，杨章便感受杜震非常：常日里杜震饭量只限两口馍馍，半碗羊汤。本日午间虽也只要少量馍馍，倒是连喝两大碗羊汤。到了晚间，杜震更是胃口大开，吃了满满整整两个馍馍，一碗羊汤，半只羊腿。杨章见他一变态态，开端之时甚是欣喜，厥后倒是担忧起来，他这晚间的饭量倒是赶得上丁壮小伙了。杨章怕他吃顶了肚子，劝他细嚼慢咽，杜震却道肚子饿的狠，直到半只羊腿入肚，他方肯停止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