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慈眉善目,拍拍杜震肩膀对他道:“好徒儿,你不必多忧,徒弟这平生,常常赶上劲敌,无不是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我这一身本领也是绝地逢生练就出来的,你与小丫头且退在一旁,徒弟除了麒麟九踏之功外,另有一套打蛇杖法,今晚就耍给你们看看。”
含光露呵呵一笑,俄然厉目道:“你竟连本身门徒都杀,亏长恁大的年事,真是越活越倒行,含某便教教你如何做得一个好徒弟!”他说完便抽身立拐,正要举拐砸去,突觉一口气闷在胸口,立时干咳起来,“咳……”身子也不由打了一晃,他忙杵拐杖稳住。
他便即撤步,背手持剑道:“你是中神猎含光露?”何仙良方才华的头昏,全然未在乎劈面老头儿是谁,现在倒是谨慎起来。
“俗是俗了些,不过我想必然有些看头,中神猎,言至当下再不必多言,脱手吧。”何仙良道。
说简朴些,何仙良便是怕了。他为何会怕,皆因他闻听过中神猎含光露已是地真顶峰的修为,而本身才方才进上天真之列,如何能打?可嘴上又不能服软,只能逞强。
石岩童虽是眼明,看得剑来,倒是有力、也偶然遁藏,心想徒弟要徒儿之命,徒儿哪有不从的事理,一仰脖,竟是暴露喉头,等他徒弟索命。
石岩童知养龙池出妖一事,徒弟虽难辞其咎倒是偶然之为;含帮主为解百姓痛苦才前来猎妖,本是义举,并无错误。可他俩个若真的动起手来,便没了后路。
哪想何仙良却道:“石岩童啊石岩童,十七年前,老夫收你入门,没想到现在你帮着外人诳你徒弟,好,从今今后,你不再是我徒儿,我也不再是你徒弟,你若再开口叫我,我第一个便清算了你。”
含光露干咳一声,左手扶杖,右手做了个“请”的行动,言道:“你是我前辈,当然是你先出招!”
“徒弟!”杜震看了忙上前搀扶,含光露却单手一挥道:“震儿,别管我,老夫还撑的住。”他挡下杜震,再视何仙良,却又连咳两声。
何仙良听了,已是再无推托的能够,转念又想含光露身材不支,倒也不是不成一战,他两开门口,言道:“好,我便自报家门!我这口宝兵刃名为无明剑,打的是天遁剑法,剑有三斩,一剑斩贪嗔,二剑斩爱欲,三剑斩烦忧!”
石岩童顿感下巴尖上裂痛,一点热血便即滴下,他伸手一摸,颌下只是破了一层皮肉,倒是未出洞穴。再展开双目一瞧,恰是含光露脱手,麒麟拐头搭上了徒弟的宝剑。
人魔者,行持之士皆有之。或居山入室,书符诵咒,掐诀行持。方欲行用,一念有异,或被言语秽喧,鸡犬妇女师僧尼俗抵触,乃至惑乱法身,思存不正,符水不该,此皆人魔之所试。当以异化百神印,安於坛中,急书束缚魔灵四字,以印印之,焚於香中,摆布子亥文,持念魔王三品之呼去音,其魔自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