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踮着脚尖,不安地搓手,忍不住问,“石姐姐,您说王爷王妃如何这么久都没返来?莫非被留在宫里用午膳了吗?”
“是啊,晌午都要过了。”石蜜眯眼看了看太阳,转头又看了看麦冬被风吹红的小脸,叮咛道,“你再去小厨房将脊骨汤热一遍,本年的春季要较之以往寒气重些,夜里估摸着要下细雨,将王妃床上的被子换张丰富的。”
“天啊!”
她一句话哽咽了两三次都没说完整。
说完,麦冬的眼泪不但没止住,反倒哭得更凶了,“奴婢并非惊骇这个,奴婢是担忧王妃娘娘您的……的身子,您……伤着那边啊?”
边月撑着小厮的手臂,左手胳膊被石蜜搀扶着,手心朝下轻握,手指微屈,从马背上跃下来。
“是。”
相府蜜斯是个受气包,每次从宫里返来都或多或少会受点小伤,不是不谨慎磕了,就是不谨慎崴脚颠仆,这她是晓得的。
看来嫁入祈王府,真的是相爷将这个小女人推出去做了‘弃车保帅’的筹马。
看着麦冬傻乎乎的模样,她又好笑又嫌弃地做了个‘嘘’的手势,特地抬高嗓音,假装一本端庄隧道,“你小点声儿,不然被旁人瞧见了,还觉得你家蜜斯被虐待了,那岂不是坐实了王爷残暴残暴的名声?”
麦冬领命,又伸着脑袋张望一番,见街头巷尾还是空寂无人,这才回身出来了。
对,以现在暗潮澎湃的情势,加上那两位让人没法不担忧的人际来往,可别是出了甚么难以应对的变故才好。
石蜜端着暖手炉立在门前,虽说面上不显,但时不时昂首望向路口的行动还是透露了她的担忧。
边月停在半空的小臂僵了半晌,标致的小脸垮下来,悻悻道,“多谢你了。”
那二位倘若真是被留下用膳,定会遣人返来通传一声,宫里决然不会这个点儿了还没动静。
“王妃娘娘,您,您需求小的扶您下来吗?”牵马的年青小厮见状况不对,颤巍巍地将胳膊擦了擦才抬起来,低头瓮声瓮气地扣问。
四下无人,石蜜的神采微有松动。
停鹭园。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王妃娘娘您必然要撑到奴婢返来。”麦冬说着,不等边月拉住她,飞似的跑开。
伤重?边月呛了一声,啊这倒也不至于吧,“我实在……”
没等边月将手搭上去,就闻声门口传来一声惨叫。
如果换作平时,边月还能赏识一下美女炫技,可明天她还坐在马背上!
落日微沉,两人身披漫天霞光,边月依偎在秦之珩怀里,快马加鞭地朝家奔袭,这一刻,在石蜜的眼中,恐怕再找不出比他们还要登对的眷侣。
边月舒畅地哼哼,“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帮秦之珩这只明白眼狼成了事儿,成果连一句感谢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很奇特也很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