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秀被打断看向华荣,华荣微微轻笑,她捡起地上的酒壶闻了闻,“酒至心不错,只是曼沙华坏了酒的味道。”
口气,姿势,像极了风骚公子赏识美人儿吟诗作对,那里有半点闺秀该有的矜持模样?
或许她们中有人比地痞地痞还狠,可那也是不见血的暴虐,血淋淋的场面摆在面前,心中多少有几分惊骇。
“之前我们家蜜斯跟别人争权势的时候最喜好听打人的声音了,声音越惨痛,兴趣越高,听多了,还能分清楚打到第几板子断骨头,又打到几板子肉烂掉,烂到甚么程度,不过这打板子毕竟是没有断指来得痛快,像如许手脚毛躁的,当场断指,以示惩戒,包管没有第二回出错的时候。”
“扫兴?”有闺秀瞪大眼睛,不晓得华荣此话何意。
“蒋女人舍不得?”华荣挑眉,“哎,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天然不比别人,丢人也只能忍了,还能如何?我了解蒋女人,无事无事,我谅解她,不过是一壶酒罢了。”华荣无所谓的模样。
“县主!”蒋含春神采都白了,她可听不得这血腥场面,在场的闺秀们别看一副高高在上,对吓人们动辄吵架的,或者设了奸计害人,可他们哪见过地痞地痞抡着铁棍打斗的场面。
“蒋女人真是见多识广,我学过几天医才晓得曼沙华这三个字,你又是如何得知?”华荣将酒壶高高放在面前打量着,“想必有人不知曼沙华是甚么东西吧,这类草药有很多种名字,在我们大隗名唤曼沙华,有催情感化。”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拉住那丫环,华荣却又道:“哎,就在这儿打吧,恰好扫兴。”
华荣嘲笑,“说得出都这么丢人了,那做得出的岂不是要以死赔罪?”她说罢将酒壶递到蒋含春面前,仿佛经验小朋友般道:“蒋女人,这世上有的人你惹得起,有的惹不起,本日之事,你筹算如何了?”
“啪。”一声华荣听了都感觉脸疼的脆响,伴跟着下人告饶的声音,“奴婢知错,还请女人恕罪。”
华荣收起小鹿般战战兢兢地眼神摇点头,“没事没事,就是好好的梅酒糟蹋了。”
她话出口,满园哗然,有人乃至冲动的道:“她如何说得出口这些字眼!”
如此不给面子,刹时便引来满园贵女不满,可不晓得为何,她们却都没发作,只神采不善的盯着她。
打下人的板子顾家也有,厚三尺,水沉木制成,打人是真疼,那丫头一听十大板立即便梨花带雨拉着蒋含春衣角讨情,“女人恕罪,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快,给县主斟酒。”蒋含春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可还是强颜欢笑叮咛人给华荣上酒。
“断指的时候要快,那种跺猪脑袋的刀,削铁如泥,一刀下去,血都来不及流,只看到瘆白瘆白的骨头,披发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