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幸亏，现在他的生命重于要走到了绝顶，而他最爱的儿子也毕竟会担当大统。

“太子，你可痛恨朕？”成靖之看着成卓远，俄然缓声问道。

成靖之抚摩着儿子的头发，字字句句都是感慨：“卓儿啊，朕能比及这一天，真真是不枉此生。”

成靖之的手更加颤抖的短长，一下一下地抚摩着成卓远的头发，看着成卓远蓄满泪水的眼睛，成靖之的心更是深深一颤：“傻孩子，我们既然是父子，那里还需求说如许生分的话？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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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靖之的手颤颤地抚在成卓远的头发上面，几次地摩挲着，柔声道：“卓儿，你如何不敢？朕本是这天底下最糟糕的父亲，朕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名分上的父亲罢了，竟未对你做过一天的慈父，你原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痛恨朕的。”

第一次如许近间隔地看清父皇，之前本身多是远远地在朝堂上看着的，本来父皇已经如许衰老了，成卓远不自感觉有些心伤，很多事情他到本日才晓得，但是父皇竟然就如许地老了。

“父皇！”成卓远的眼泪不成停止地流着，嗓子沙哑至极，“父皇，都是因为儿臣！都是因为儿臣！若不是因为儿臣，大皇兄也不会变成废人毕生不见天日，另有二皇兄，四皇兄，五皇兄，他们都是因为儿臣才死的呀！父皇，儿臣对不起你！是儿臣杀了您的皇儿！都是因为儿臣啊！”

成靖之深深吸了口气，好轻易才忍住眼泪，展开眼，深深地看着成卓远，方开口道：“卓儿，不要哭，记着，你向来都是朕认定的独一的太子，你会成为这人间最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以是即便是悲伤欲绝，你也不能哭。”

成靖之蓦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年来，他哪一日又不是在忸捏惭愧中度过？当年为了天池皇朝，京师一战中他落空了三个手足，不想十五年后，他竟然又痛失四个亲儿，这十五年的悠长光阴，不时候刻都让他煎煎熬熬。

顷刻间，成靖之的眼角也微微泛着潮湿，十五年了，他终究能够如许光亮正大地宠嬖着这个孩子，即便是现下本身就归西，心中也无憾了。

成靖之一怔，顿时心中已然了然：“刚才你四皇叔都和你说了？”

成靖之话未说完成卓远已是泪流满面，深深地将头叩在地上哽咽道：“父皇让母后展颜欢笑，又给了儿臣的生命，这本是天大的恩赐，儿臣不敢再有牢骚。”

成卓远不语，只是哽咽着点头。

“不！父皇，您让儿臣跪一会儿，”成卓远涕零不知，死死的握住成靖之的手，“父皇，感谢你，这些年来，感谢你对儿臣的珍惜，感谢……”

成卓远一怔仿佛被人在心头最柔嫩的处所打上了一拳，张口结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