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二位。”小厮用衣袖擦了把脸，回身一瘸一拐跑开，看那不要命的架式，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白梅阁中，小厮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在扫雪。见到世人出去后，只仓促行了个礼，哑着嗓子道：“我家公子还在睡，早餐给我吧。”

“到底出甚么事了？”云倚风站起来。

“婶婶说, 把食盒放在树下石桌上就行。”柳纤纤道，“可这大门紧闭的, 谁晓得内里在做甚么……不然你去送？我在门口等着。”

小厮带着哭腔，声音颤抖道：“脱臼了还叫无妨事？”

“我不去飘飘阁！”小厮本来正疼得胡漫骂人，听到要换处所，俄然就又不活力了，只道，“就在这里接吧，我家公子起床就得吃药，我要归去熬着，不能担搁。”

柳纤纤将食盒递给他，忍不住小声提示：“你扭伤不轻，该多歇息的。”

“这么诡异？”云倚风如有所思道，“前次我们还在说，深宅大院里不受正视的少爷，偷偷学些工夫自保不算奇特。可这和小厮有甚么干系？走路时不谨慎撞一下罢了，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何至于怕得像是老鼠见了猫？”

暮成雪身负长剑，白衣似云，用一块雪纱覆住黑发，目光正落在天的绝顶。没有人晓得，他究竟一动不动在那边坐了多久，陡峭的呼吸声被风淹没，身影也几近与雪原融为一体，若非绝世妙手，该当很难发明他的踪迹。

季燕然也是一脸担忧：“不然你再归去看看？我感觉八成连盘子都碎了，那杀手现在正从碎瓷碴子里往外捡白菜豆腐馅。”

小厮疼得几乎晕畴昔，缓了半天赋顺过气，爬着站起来想走，可儿还没出园子，又折返返来“噗通”跪下，连续磕了好几个头，带着哭腔哀道：“季少侠，柳女人，求求你们，千万别把这件事奉告我家公子。”

柳纤纤胸闷：“你一个大男人，为何这么没用？”

“嘶……轻点轻点！”小厮神采痛苦，“我的腿！”

柳纤纤：“……”

云门主原想飞起一脚，但转念一想，还是共同道：“嗯。”

祁家小厮从速道：“葫芦我已经收好了，这就去取。”他走得生硬，却又不敢呼痛，强忍着跑进跑出，将东西双手奉上。

季燕然赶快将他扶起来：“没摔伤吧？”

季燕然解释：“是柳女人在帮玉婶送早餐，我与云门主闲来无事，便也跟着一道逛逛。”

季燕然感慨：“幸亏玉婶伶仃给他做了素菜包子。”若换成旁人的肉汤面，只怕早已漏了一地。

季燕然又教她，不如你快些出来，再快些出来, 我们才好早点溜。传闻这杀手凶得很，杀人不眨眼。

两人一起回到后厨，云倚风正坐在凳子上吃着梅花糕：“咦，你们这么快就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