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灶台上热着包子呢。”玉婶手脚敏捷,很快就重新装好。方才在撞到祁家小厮时,柳纤纤裙摆上也沾了汤,红红一片甚是显眼,因而季燕然道:“柳女人先归去换身衣裳吧,剩下的饭我去送。”
“这和你有甚么干系!”柳纤纤焦急,又推不开他,最后实在没法,只好小声辩白,“我不是想混闹,我……我就是惊骇,总感觉明天哪儿都奇奇特怪的,不敢一小我待着。”
莫不是睡着了?他起家走到墙边,屈指敲了敲:“云门主。”
“这么诡异?”云倚风如有所思道,“前次我们还在说,深宅大院里不受正视的少爷,偷偷学些工夫自保不算奇特。可这和小厮有甚么干系?走路时不谨慎撞一下罢了,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何至于怕得像是老鼠见了猫?”
“甚么费事季兄。”柳纤纤不欢畅,把手中食盒往前一递,“送饭的人是我,喏,恰好你的也在这,拿去吧。”
子时,季燕然坐在桌边,将暗器一一收好,又喝了大半壶茶,隔壁却还是不见动静。
祁家小厮从速道:“葫芦我已经收好了,这就去取。”他走得生硬,却又不敢呼痛,强忍着跑进跑出,将东西双手奉上。
季燕然又教她,不如你快些出来, 再快些出来, 我们才好早点溜。传闻这杀手凶得很, 杀人不眨眼。
小厮唇色惨白,颤抖着说:“就这么接,我……我怕冷。”
云倚风双目紧闭,身上如火滚烫,在这彻骨生寒的鬼气候里,更加像是一块烧红的炭。
季燕然赶快将他扶起来:“没摔伤吧?”
“我不去。”柳纤纤却不肯,刚强道,“我也要去,我同你一起去!”
小厮在中间站着,听到背工下一松,几乎丢了食盒。
“你不帮手就算了, 还恐吓我!”柳纤纤气恼,抬手就要打他,季燕然侧身往中间一躲, 顺势一把推开木门,表示她抓紧时候送饭。见院中空无一人,柳纤纤便也心一横跑出来,几近是像丢烫手山芋般,把那食盒“咚”一声放在桌上。
季燕然神情凝重:“好,我们定会更加重视。”
柳纤纤将食盒递给他,忍不住小声提示:“你扭伤不轻,该多歇息的。”
“多谢,多谢二位。”小厮用衣袖擦了把脸,回身一瘸一拐跑开,看那不要命的架式,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季燕然相称见机:“打搅了,门主持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