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老爷就清算表情，一摆手，劝道：“好了，你也不必愤怒，不过是互取所需，好处互换罢了。对了，铮儿晓得此讯以后，这几日情感如何？”

确切，如此一来，那真是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兼顾到了。诸产业中，自家流派最低，以是礼最重，这就是合了法度，顾及了诸家大人的脸面。加上小弟虔诚好道的名声，到时就算是小弟独进仙门，诸家大人就是再妒忌，也不好是以说甚么闲话，这在小弟返来之前，保全自家的同时，又顾忌了栖霞观的名声。

他弄懂这层，不由对朴清子观点大为窜改，再不复以往高人之态，转而变成愤怒鄙夷，又很有些顾忌，忍不住就是一叹：“这栖霞观主虽是可爱，倒也妙手腕。我家与诸大人，倒是不得不入瓮中啊！”

秦政连声谦善之余，心中也实是有些得意。

大大小小，男女老幼，加在一起足足千余号人，把栖霞观的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获得必定的答复后，秦父心头的愁闷，才真正消逝无踪，欣喜一笑：“有所长进就好，如此，也不枉咱爷俩为他苦心谋齐截场。”

秦府，书房！

秦政面色有些沉重，浑没了前次“羽扇纶巾”的谋士智囊那成竹在胸的沉稳气度，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略带些不解的看向老父。

秦父不由抚须而笑，甚是欣喜：“我儿倒是真看明白了。你既看破此节，为父便再点拨你两句。这人间之事，除却好处，与之并重的就是法度了。万事万物，皆守法度而行，才得以成事物。尔等儒生，不也常把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嘴边么？何为有道？在为父看来，不逾法度便是。”

蒲月初九，中午，观主朴清子选定的良辰吉时。

呵呵一笑：“我们临时按兵不动，等诸家大人再次送礼以后，再派管家去刺探，遵循诸家最高的那份，更加奉上就是，父亲觉得如何？”

临别之际，更是哭得跟泪人似的，送了一程又一程，朴清子劝止无效之下，无法只得纵起一阵暴风，裹住秦铮和观里提拔的道童，破空而去。倒让围观的官绅百姓们畏敬非常，过后更津津乐道的说了好几年。偶然中，也算是鼓吹了一把元真道的名誉。

话说秦政这主簿虽是捐的，但他能座稳位子，是不是笨伯，得老父一番提点，翻开思路，他又规复了笃定安闲的名流气度。

“父亲大人，此次我们倒是藐视了天下豪杰，诸大人也和我们想到一块了，合作狠恶啊。不过，栖霞观独留通判魏大人之子，余者倒是一概直言回绝，这事我倒是有些迷惑。”

闻言就精力一振，坦言道：“依孩儿想来，观里或真是今岁保举名额已满，或是待价而沽，听任我等争夺？”

秦家老夫民气疼爱子，更是夸大，连续筹办了十几辆马车的衣帽鞋袜，金银瓷器，让秦铮带到元真道里受用。倒让他打动之余，也有些哭笑不得。幸亏被朴清子劝止，老夫人方才作罢，暗里却又给秦铮塞了厚厚一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