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又是一惊非小,却只要硬着头皮前去应门,可心下遭已为这毫不知情本身无辜奉上门来任人宰割的女人大大不值。
秋意瑟瑟,烟雨濛濛,靳清冽俏立船头,跟着乌篷船穿行于江南小镇四通八达的水路。
她第一次主动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走出船舱,徒留江陵一人征然当场。
“小女人,你杀了我的人。”龙鼎成走向少年男女,言语冷酷地令人寒意陡生。
一向坐在堂内另一侧的马平地耻笑一声,也将茶碗举至面前,而后表示部下世人按兵不动。
流水潺潺,乌篷船逆流而下,穿过一座座小石桥,绕过一条条小街道,终究缓缓停靠在岸边的一家堆栈前。
靳清冽进入堆栈的一刻,便发觉这堂内世人有些不对,一眼望去,风尘仆仆的客旅都是身怀技艺的江湖人,可不知怎的,这凝重的氛围却总使她感受其间似有杀气腾腾。
……
江陵不语,以沉默必定,他已嗅到了满盈在大堂以内的新奇的血腥。
龙鼎成却对马平地的调侃置若罔闻,鹰眸斜睨那魂飞魄散的掌柜一眼,不怒自威:“掌柜的,你该关门了。”
龙鼎成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杯中粗茶已经放凉好久,他不饮茶,却在掌中微一使力,一只茶杯瞬时被他捏成了碎渣。
进入极乐堵坊的时候,排骨第一时候便发明了他,江陵亦然。两民气照不宣,江陵晓得排骨必然会想想方设法与他见面。
他瞧见少女的软剑铮铮出鞘,灵动的身影一跃飞上二楼,但是龙鼎成的长刀光影憧憧却如影随行,劈断了门路扶栏,砍烂了桌椅板凳,而后劈向了少年的脸面。
“快走!”少年男女猝不及防正欲夺路而去,却发明黑压压的彪悍人影早已一并起家封住了统统来路。
“老板,您可还做买卖?”门别传来清脆的女声。
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获得了想要的答案,江陵便不在理睬排骨的冷嘲热讽:“帮我一个忙。”
“去……炒……炒菜,别放猪……猪油。”掌柜的结结巴巴,连话都已说倒霉落。
两个怪人言之有理,江陵本就是要去都城看望姐姐,靳清冽也不由对都城繁华心生神驰。分开极乐堵坊又过了三两日,她便已将行至天子脚下。
小伴计又答:“猪油。”
“马平地,不知者不罪,何必呢。”身形干枯的老者一双鹰目炯炯放光,目送店内大惊失容的各种客旅仓惶奔逃。
“鼎爷何时变得如此怯懦怕事?莫不是因为磨山之上……”马平地狰狞脸孔尽是反诘之意。
靳清冽本已一跃登陆,但见江陵轻唤本身的名字时,面上神情困顿失焦,心又俄然软了下来。
小桥流水缀着江南小镇的烟雨暮色,街边亮起的点点星火辉映着怠倦的旅人倦鸟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