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里都愣了半晌,还是那位白衣公子先躬身道歉道:“女人勿怪,是我兄弟冒昧了!”
若瑾小孩儿一样,在梅花从中跑来跳去,不时凑上去闻那香味,高兴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儿才好。豆蔻跟在身后不住地喊:“女人慢些!”“看摔着!”“女人细心着凉!”
若瑾红晕上脸,那两人还觉得是她乍见了生人害臊。这小女儿娇态楚楚动听,两人都觉挪不开眼去。那青衣男人更是眼睛发亮,踏前一步,就要说话。
若瑾听闻,这才发明另有个年青男人站在一旁,倒是青色衣衫,倒也算得漂亮斯文。只是那位白衣公子实在风韵过分出众,乃至于若瑾开端底子没重视到他。回过神来,内心悄悄“呸”了本身一声,不过见个帅哥,就犯起花痴来,忍不住老脸一红。
若瑾心下轻松,脚步不由放慢。栊翠庵在这落霞山上原就是景色极好的地点。此时天不似方才那么阴沉,雪也下得略小些,细细碎碎的霰粒儿挠得民气里痒痒的,直想撒欢儿。
那人二十来岁年纪,一袭茶白箭袖,大雪天连大氅也没穿。长身玉立,五官无不生得恰到好处。特别一双眼睛,瞳人极黑极深,仿佛墨玉普通,真是好一个乱世翩翩佳公子。
这两人结伴来游这落霞山,恰是想着雪中赏梅这等雅事。自恃都有些工夫在身,还特地撇了从人,趁早来此。这梅林甚大,一时也没见着旁人,还觉得拔了头筹。正转来转去一边赏景一边搜肠刮肚要做出佳句来,忽听若瑾这一通正理,顿时将满腹诗思打搅得烟消云散。
豆蔻又凑趣儿问:“那做些甚么事,才显得女人风雅?”
若瑾本来就是信口胡说,叫人撞破甚是不美意义。又听此人语带调侃,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豆蔻见状早开口斥道:“那里来的狂徒,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林嬷嬷看若瑾慌仓猝忙,找了这个又要阿谁,忍不住笑道:“女人也不晓得是急甚么,大师女人,举止自要安闲才显高贵。再说,雪下着不说,那梅花还会跑了不成?”
本来是若瑾团了个雪团儿,不防正砸在豆蔻领口,冰得她一激灵,顿脚道:“女人!”若瑾忙嘻嘻哈哈跑过来,笑道:“好姐姐,别恼别恼,我不闹了,这就雅起来。”说得豆蔻“噗嗤”一笑:“女人这话奇特,如何叫‘雅’起来?”
无事吟两句酸诗?岂不正正说中本身二人?两位自夸风采翩翩的公子几乎没有当真吐出半口血来,忍不住出言相激,要看看是那里来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在此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