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司马玉楼放下唇边的玉箫，双瞳含笑，悄悄望着林边的锦依。

锦依几个纵跃出了院子，停在一棵枝叶葱茏的青柏树上，侧耳聆听箫声。

季舒玄是隐世不出的怪杰，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为人却极低调寡言。

一眼便瞧见那船头上的身影。

锦依蓦地回过神来。

本日以蕊所述中，许氏的那些话在她心头狼籍缭绕。如果没有许氏当日那番话，姜氏便不会死，锦依也不会被送入尚秀堂……

走入房内筹办换衣。

来到甬道上，她身材轻巧地急奔几步，手中擒龙爪悄无声气地射出玄色勾爪，爪上包着丰富的皮革，嵌上墙头时一点声音都未收回。

箫声顿时清楚了很多。她顺着箫声远了望去，透过层层树木，模糊看到前面的青溪河边，停着一艘游舫。

一阵如有若无的和缓箫声传入耳中，引得她侧首聆听。

“风翻荷叶一贯白，雨湿蓼花千穗红。心羡半夜波上客，片时归梦钓船中。”箫声若虚若幻，异化在远处青溪河的潺潺流水声中。

锦依坐在暖炕上，手支着珐琅彩纹的炕桌，悄悄地入迷。

权贵之家莫不以求得玄者充作保护或家中管事为荣。但晓得并能用得起玄者的朱紫，实在少之又少。传闻天子身边的隐卫，便是由玄者授习的武技，个个都是以一挡百、徒手裂虎，身法诡谲之辈。

锦依一边换衣，一边笑她，“我看你倒合适去做贼。”

锦依这三年来，每日跟从季先生研读《通鉴》、《反书》、《韬晦术》……。一开端，她不明白，本身只是一个女子，学这些来有何用？难不成要女扮男装了入朝为官？

说着，帮她换了便利走高的衣裙。

锦依吐出一口气，手指悄悄揉着眉心。

锦依站在树上向下打量了半晌，冬夜沉寂，只要风吹得松柏瑟瑟如吟。

巧薇细心地为她调剂快意镯上的机括。又在她左腕套上一只小巧的擒龙爪，乃是飞檐走壁必备之物。

箫声有些哭泣，方向恰是院外的青溪边。

每次，都会听到他的箫声。

季先生却道，“机谋之术，上等的可预知天命，其次也可测知民气。你要学的不是谋国之策，只是谋心之术罢了。”

义善堂便是他所创办。明面上舍米施粥、布施孤儿，向勋贵世家募集善款积德举，与世家大族友情甚好。公开里，倒是从孤儿中拔取资质上佳者，授以武学杀技，或经商聚财之道，称为玄者。

锦依深吸口气，娇小的身子轻巧地从窗口跃出。

锦依有些发怔，思路飘至远在千里以外的蜀中。本身在梅居住了三年，便见太小楼三次。

巧薇跟在身后道：“我们这蕴秀阁再往西，便出了府，内里就是青溪。明天我倒是看了看，一起上树木高大富强，你将擒龙爪带上，别走院门，方嬷嬷年纪大睡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