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尚秀堂这些年,只一心研讨巧技。她自问不如锦依聪慧,做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于医道更是贫乏悟性。
秦府中女眷,每日上午都齐至老夫人房中问安说话儿,至午膳火线散。下午老夫人醒后便只在内堂焚香礼佛,晚膳更是只用些斋菜,如无要事并不见人。是以阖府早晨的问安便都省下了,晚膳皆是各房本身吃。
恍恍忽惚间,她仿佛闻到了一阵奇特的香味,那味道有些甜腻,仿佛能惑民气神普通,……有风拂过,氛围中的带来了血腥气。
锦依唇边划过一抹冷意,接着道:“但这杜衡插手此中,却必是有不轨之意!”
巧薇了然的点点头,将药方叠好,回身出去。
锦如不甚了然,也未几问。两人说了会儿,天气渐晚。巧薇已经返来,正在小厨房中筹办晚膳。
巧薇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了她这般当真的话,双眼有些睁大。忙又点了灯放在炕桌上,将那件衣服细心检察了一遍,倒是未见非常,松了口气笑道:“我们也太多心了些。”
取过一看,是一件银红色祥云纹绉绸锦襦,配了条缃色撒花纷月裙。
巧薇有些不明。
过了半晌,丫环们捧了食盒出去。一碟子奶白枣宝,白里透红,搁在白玉缠丝玛瑙盘中,格外都雅。另有莲蓉水晶糕,糖蒸酥酪。珐琅彩盖碗中盛着热热的茉莉香饮。
只剩下锦依和巧薇二人时,巧薇才将送药方的事详细说给锦依听,“四夫人听了你的交代,并不生疑。当下就将织葵纹菊叫来,叮嘱本日之事不成别传。对外只说少爷下午并未病发,只是一时玩闹不顺心哭了几声。又亲身叫了陪房的胡嬷嬷明日一早便去药馆抓药。”
巧薇递过茶盏,锦依喝了两口,“你去了多久?这时候才返来?”
锦如跟着锦依回到扶堇轩,仍对刚才锦琛病发的景象心不足悸。
只能以勤补拙,将九年寒暑,皆用在习练巧技之上。制作金饰这些尚算其次,她十指非常工致,善于制造藐小器物。
锦如点点头,“就在长渊阁的湖边上。四叔从小就身子弱,又不识水性。湖边的太湖石松动了,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当时是夏季,本也无大碍。谁知到了第二日反倒病得更短长了……”
一阵孩童的哭喊传来,锦依只感觉全部身材正在垂垂变得生硬起来,……终究,连眼睛都已不能转动……她想哭,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四周静悄悄的,之前的哭声已不成闻,四野沉寂,全部天下沉入黑魆魆的深渊当中……
“溺水?”锦依有些猜疑,“四叔是溺水抱病死的?”
进了屋子,采菁过来道:“夫人刚送了套衣裳过来,说给蜜斯明日插手筹会时穿的。”
锦依持笔,凝神想了半晌,提笔开端写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