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从未见到南边人家的天井,一起瞧得希奇,笑着对琳夫人道:“这园子极有江南水乡的神韵。”
毓滢听了,本来红得非常的双颊又添了羞色,眼中却有些发亮,“是梓潇知我爱好木棉花,本年才在园外新种下的。”
锦依道:“不忙倒茶,我看姐姐的气色实是不好,我先给你瞧瞧吧。”
锦依暗道:公然是可比肩镇国公的权贵朝臣,这正门比庆荣侯府的要气度了很多。
琳夫人也有些恍然,“难怪,毓滢畴前在家的时候身子也不是这么衰弱的,本年才嫁过来,梓潇知她怕冷,特地引了温泉。种下这木棉的时候,我还道这树挡风,夏季里风刮不出去,再有温泉,就更和缓了。谁知竟是错了。”
建邺城里的南方士族大多居住在城西,与东边的北方士族府邸,隔着御道遥遥相望。
园子小巧新奇,不似秦家的宅院四四方方,云生馆的院墙盘曲蜿蜒,沿着院墙,种了一排排高大的木棉树。庭内佳木茏葱,奇花灼灼。一带清泉,自花木深处潺潺汇入底下的一汪碧池。
“不是叫你不消起来么,如何又起来了。”琳夫人见了,急着说她。
锦依说着的时候,一旁的青槐便已一脸诧异地望着她,待她说完,琳夫人和毓滢还未说话,便已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秦蜜斯全都说对了。”
琳夫人是王相嫡宗子之妻,府里的大夫人,也是主持中馈的宗妇。上面另有老夫人在,便是右相正妻王韩氏,本年已过五十,家中大小事物都让大儿媳管着,本身只是含怡弄孙,乐得安闲。
琳夫人请锦依就在暖炕上坐了,本身则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叮咛小丫环去倒茶来。
她轻叹口气,“姐姐这病,怕是和这院子有关。”
毓滢望着她的脸也有些热切,似是对她满怀但愿。
锦依只是和蔼地笑笑,“她也不是成心的,再说也只是擦着一点,已经好多了。琳夫人别放在心上。”
“姐姐这病,但是一入冬便发作了?一开端并不是畏寒,反而是感觉浑身炎热,经常口干舌燥,心口如火烧。月信到的日子反而感觉好过些,只是月信的量又较平常多?”
锦依细细给她切了脉,又将她的手翻过来细看。她的手纤细惨白,只离了暖炉半晌,又如冰块普通酷寒。
锦依先去给秦老夫人请了安,说了本日去王家给三少奶奶看病。老夫人应了,又叫了本身身边的宋嬷嬷跟着同去。
车子走了大半个时候,进了右相王家所居的雨花巷。马车打从正门过的时候,锦依猎奇地掀起车帘一角打量。中间是六扇朱漆大门,中间的侧门各四扇,顶上朱檐翘耸,匾上书着“敕造右相府”五个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