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巨富之起家,多少都离不开两条道儿,要么是把持,要么是私运。
马婕妤眼神一暗,道:“我二伯已经奉上了白银十万,那范大人仍然不为所动,只说他乃西秦人,只听西秦朱紫的话,我们便想着他言下之意乃只要娘娘出面,才情愿作证。”
简而言之就是——马婕妤,你家摊上大事儿了。
闲饮这段光阴也忙,密宗法王出境,已与诸子剑阁之人交过手,打残了诸子剑阁三位堂主,可传闻佛子温仪克日在皇宫中讲禅,顾忌之下只夺回了白雪川留下的大日如来印总纲,并未在剑阁中搏斗,但以思疑诸子剑阁留有拓本为由,强行在玄月旬日的西郊兰苍山颠与统统碰过大日如来印的人约战,并威胁那些人若不赴战便屠其家小。
卫将离并没有让她顿时起来,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道:“你既然求到我面前,是吃准若这事儿完整捅出去,我们这两个西秦人也讨不了好,是这个意义吗?”
卫将离一愣,这局势与她猜想得分歧,寒声道:“这么说那薛犯人牵涉进粮案中是你用心设的局了?你所图为何,想挑起两国战端吗?”
如果只是私运的粮食,那就是图财,最多判正犯死,如果是军粮,那就真的玩大了,马氏起码要被夷三族,并且搞不好她和玥瑚就得被直接问罪。
碧萝内心悄悄想着此次必置那西秦妇人于死地,脚步都轻巧了些,待在一个宫苑暗角处转角时,俄然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我惯的。”
卫将离看了一眼翁玥瑚,她记得那阆州节度使范荻几乎就成了她的公公,明显是有所芥蒂的。
翁玥瑚曾给卫将离看过她们两个的陪嫁账簿,西秦在这一点上并不含混,加起来折算足有近两万两黄金,由此可见西秦手上的金银储备有多少。但无法西秦有钱而无粮,东楚这边一来要停止西秦以粮养军,二来要节制海内银钱贬值,是以对出口至他国的粮食把关极严。
“……范大人,除了中秋宴上远远见过一面,先前你我是素不了解吧。我来之前还在想,谁这么体味我,如此必定马家一动,我就必然会来?”
翁昭容点头:“我当你们干系和缓了,心中还放心了些许……莫非你是在操纵他?”
“可那是十万石,充足赡养三十万雄师一个月,换谁都要思疑吧。”
出去时闻到佛香味时便思疑了,密宗乃是西秦国教,朝廷官员里有密宗娘家弟子也属常事,决计言语相激,乃是逼他自认。如此联络起克日密宗法王入东楚,怕是这桩案子,背后也有密宗的手笔。
马婕妤磕了个头,连续声道:“妾不敢!妾家中是商户,本就过得战战兢兢,岂敢里通本国!”
卫将离反口讽道:“范大人倒是风采翩翩,不知是不是来了东楚,受了禅宗熏陶,也得了几分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