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身在西秦，看东楚局势天然是一概而看，但只要身入此中，微而观之，当也能得知其中奥妙。”

天子彼时试想了一下，脑筋里呈现了宴会上满桌绿豆汤的诡异画面，赶紧让内监改了旨意让靠谱多了的翁昭容全权督办，卫将离当个吉利物就好。

这猫脖子上有一只小金环，想必也是宫里的后妃养着的。

卫将离仗着眼神好，在西秦使节团里挨个儿察看过来，俄然在一个角落处顿住了视野。

白雪川尔雅道：“说吧，师兄都唯命是从。”

“他现在在宴中吗？”

卫将离难以设想白雪川那些年被关在无间之底是如何熬过来的，常常一想便是五内俱焚。

“剑圣身后，剑阁中有人争阁主之位，我去了以后，那二人联手来战，我见他们心魂多浊念，便一人卸了一只手，又给了他们大日如来印总纲，让他们教给那剑圣的亲孙女，待小女人长大后，再来找我报仇。”

她闯出来过，晓得那边的短长，十八层天国，冰火煎熬、毒瘴密布，这些还在其次，那当中长年回荡着极其刺耳的魔虫鸣叫之声，一层比一层难过，关在那边的人无不疯颠。

八月初十五，太后诞辰。

卫将离拍鼓掌站起来，对跳进白雪川怀里的小黄猫嗤之以鼻：“养猫是因为天隐涯那萧瑟处所闹老鼠，你又成年累月地不着家，没人镇宅，不养猫如何行。”

“妾无此经历，是陛下下旨让翁昭容□□的。”

卫将离约走到一处花墙下时，天空已然落下了多少雨丝。卫将离的脚步便停下来，歪头看了看紫藤花上面，蹲下身从石台下抱出一只小黄猫。

“命是能够改的，但阿离我怕是戒不了的。”

……

“剑圣的出殡时，我已去过了。”

翁玥瑚是西秦建昌长公主的女儿，自幼与泾阳公家有婚约，待到该过订婚的前一天却俄然被退婚。她也是个烈性子，当场烧了嫁衣，自那以后便回绝统统再醮，乃至惹怒了西秦天子，直到西秦选和亲的陪嫁时，她母亲让她要么嫁给阆州节度使的儿子，要么就去陪嫁。

待酒酣耳热之际，卫将离把一侧的月枝拽过来问了问。

“实在，县主是曾经被退婚过……”月枝小声奉告卫将离。

卫将离一昂首，一把伞的暗影正遮在她头上，为她挡去垂垂麋集的雨丝。

“我先前便说了，三日一解毒，直至你余毒剔尽，武脉重生。”

“因为我舍不得。”

那妃嫔这么一说，很多位份不高的妃子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引得远处很多使节侧目。

公然太前面露不满道：“皇后，你固然同出西秦，但出身分歧，凡事要和翁昭容多学学，勿要丢我东楚颜面。”

她彼时幼年不知天高地厚，获咎了密宗。若她一人便罢，可却扳连了白雪川为她与密宗分裂，被关入天国浮图那种非人间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