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对太后的宠嬖便有些迷惑,他模糊记得四五岁时,当时与他一同被养在太后膝下弟弟还未得病,太后便对弟弟非常苛责,行不正、坐不端、食多食少皆要奖惩,对他则是要甚么就给甚么。
太子小声道:“有甚么写甚么吧,别让内里的严姑姑闻声。”
长大后,天子便晓得了一个词,叫“捧杀”。
……
翁昭容现在管她就像管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凡事都要细细叮咛。卫将离哭笑不得:“你们大可放心,若参禅讲道我是不可,佛经我还是从小抄来练字的,写得不比普通的秀才差。”
另一边太子冒死点头,天子一听如果不承诺,卫将离能跟他说一早晨“想当年”系列,踌躇了半晌,不情不肯道:“别说太深,只说你本日成果如何。”
太子委曲道:“我还没吃完呢……”
——宫廷斗争跟你撕老虎是一回事儿吗!
卫将离清算了一下思路,道:“因为证据不敷,以是有小部分是我的遐想,我感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该当是如许的……”
卫将离的书法是小时候让白雪川按着硬生生抄了上千遍佛经才学会的,莫说国文,梵文也会写两笔。她师兄哪儿都由着她,就是逼她学根基文明课这一节上决不当协,一旦她想跑,就成宿成宿地盯着她,睡着了也抱起来握动手写字。
天子顿时有不祥的预感:“不然呢?”
这么想着,再抬眸时眼底已经染上一丝厉色。
那人轻声道:“我为声障,为色障,为心障,已入执迷,故我不入佛门,不成佛。”
“诶?”
一天不提你师兄你就睡不着是吧……
卫将离在内心叹了口气,道:“是条男人汉,比你爹憬悟强多了。”
一听是太子来存候,出迎的两位女官倒也没拦着,出来通禀了以后很快就出来将卫将离与太子迎入内里。
天子一时沉默,看了看太子,不由在想,若真的如他所说,统统烟消云散了,那孩子该如何办?
銮驾很快就到了太后所居的天慈宫,这天慈宫乃至于比天子的龙光殿还大,因为经常有外界的禅道大师来往内里的讲经堂,普通是制止后妃随便出入的。
太子揉了一下眼睛,道:“内心气闷,早上想找闲饮哥哥打拳,他又和楚三刀不晓得跑那里去了,气没处所出。”
“……”天子略一沉默,看了一眼太子,朝他道:“天气不早了,你回东宫去吧。”
天子没说话,半晌,说道:“自幼母后便待我极好,我年青时恶劣,仗着东宫身份凌辱士族,父皇要管束我时,老是母后为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