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雪川像是一时将其他的事儿都忘在脑后了似的,细细问道:“疼不疼?”
这老者固然仙风道骨的模样,天子却不敢轻信,但很快闲饮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
夫昂子道:“你知雪川曾在天国浮图的毒牢和冰牢里待过,不止心神,体质也早已异于凡人,是以这么些年以来,正道中人便是想拿毒毒害他也难以竟功。”
“夫昂子前辈,卫将离到底是甚么环境?”
“你若喂了她龙血丹,那才是害了她。”
“对不起……”
“是是是是……”
卫将离刚想回声,俄然脸被捧至一边,随即唇上一热,一丝来自对方的腥甜自唇齿间漫开。
四周的人神采都变了,但也不敢说话。待老者将针谨慎抽出,再度切了把脉,点头道:“暂无性命之危了。”
一起走来谁都不欠,只要他,两度堕入天国浮图,都是因为她。
夫昂子抚须道:“是毒必伤身,若按她的功法,最好的解法……想来也只要老夫那逆徒的血了。”
实在朕的表情蛮庞大的,毕竟连月以来被刺客捅腰子、半夜发热濒死,好不轻易出来耕耕地驱驱邪,又被人一榔头打了后脑的不是朕,而是这个运气多舛的女人。
天子惊道:“如何回事,不是说只是被打晕了吗?”
“皇后如何了?”
天子一时找不到大夫闹,只能就近闹闲饮兄:“我不管!你去找,找不返来就提头来见!”
想来是昨夜那些刺客所为,天子一阵后怕,谨慎问道:“可要用甚么解毒之物?”
天子赶紧问道:“这如何回事?!”
……想发脾气都没处所发。
为免卫将离再次病发,趁她环境好一点时,天子号令车队立顿时路,快速返回楚京。
她师兄问她的病情或者伤情时向来不问“好些没”之类的话,老是问她疼不疼,哪儿疼,并且还不等她说话,一问一个准,的确鬼得很。
闲饮不通医术,听了个大抵,问道:“她与我说过,要以毒攻毒才气肃除,前辈可有甚么便利些的解法?”
……哎呀,这就难堪了。
闲饮想起卫将离也与他说过要白雪川的血才气治,问道:“她也与我说过,只是此法过分匪夷所思……”
白雪川觑出卫将离眼底有些慌乱,干脆坐在她身边,额头抵近了些,低声道:“彼时只念着那人伤了你,脱手无忌了些,并不觉异状。”
那老者恰是卫将离的师父,闻言叹道:“阿离的确是中了毒,并且中的乃是能致幻致痴傻的银殭苗蜤,此毒产于南夷,极其罕见,本以她修习功法之奇妙,这等毒物可天然化解。但她体中另有一毒,银殭苗蜤赶上此毒,在她体内相互攻伐,此消彼长,而那根毒针又刚好卡在她的督脉处,乃至气血不通,这才呈现险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