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不过是杀几个赃官贪吏迫使他们开仓放粮……但那些偏僻的处所呢?粮食谁运?和朝廷的如果正面抵触,到时救不了百姓,反倒让那些想要开仓放粮的官员不好发挥手脚。
村庄四周传出像是死人棺木被撬动的声音,一个个描述干枯的人从家门和窗口处探出头来,有人谨慎翼翼地问道:“真的……真的是卫女人?不是征粮的又来了?”
“凡事以好处为最早考量,不愧是西武林共主,贫僧佩服。”
往北走了三十里,便是华源山,卫将离记得前次来时,这里的水车刚建好,晨起日暮时,能瞥见层层叠叠的梯田垂垂新收回喜人的绿意,她就坐在树下,听着牧童的短笛,过了一日又一日,困于回想的心魔垂垂平复。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卫盟主意气象,可有与贫僧同感?”
一起上不知有多少次,那些饥民见到高大的月神,不顾统统地扑了上来想要撕下一块肉。待到月神本能地踢翻了一个想要拿锈铁片刺它眼睛的饥民时,那饥民很快就被前面的眼冒绿光的人拖走,卫将离回马去救那人时,那人已经被咬得只剩下血肉恍惚的躯干。
卫将离算的明白了他的来意,嘲笑道:“八十万石?我固然不大明白这事情的可行性,和亲就和亲吧,能嫁去做皇后,皇室里想必有很多公主情愿去吧。”
“坦而言之,东楚成心与西秦和亲,只要我们能出一名公主嫁与楚皇为后,便能得八十万石粮食,解一时之急。”
卫将离心下稍安,但很快就发觉到不对之处,问道:“柳姨,您家里的三个小丫头呢?如何没见她们出来?”
……这就是卫将离的修罗秘闻。
有人忙道:“归正,吃是已经吃了……谁不心疼?你就没吃吗?!柳家大伯,你不是还筹办好了给卫女人的礼品吗?从速拿出来!”
那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抱住水囊,猛饮了几口,干裂的胸腔缓了过来,浑浊的双目看清了面前的人,挣扎着坐起:“卫、卫女人,是你吗?”
“是卫女人!快去喊柳家的大伯!”
村口的老柳树下躺着一个正剥了一半树皮的人,仿佛是因为缺水而昏了畴昔,卫将离忙拿出水囊让他缓过来。
“你们……都吃过了?”
他已经疯了,举着那布包撞上了剑锋,卫将离猛地退后了几步。
卫将离不敢去猜想,时快时慢地走过村庄前的门路,比及闻声有人怠倦的哀吟时,才加快了脚步。
“您若忧心白雪川,我们能够联手临时将之关于天国浮图,密宗愿把镇狱鬼符交到贵盟手上――”
“至公主多虑了,此事不是西秦提出的,而是东楚下的国书。东楚只要您,未嫁或已嫁,有无子嗣皆不计。”
“不成能,他会杀人……你密宗应当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