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是簌簌落着,无声覆盖着周遭的统统。忽明忽暗中,他半眯着眼,眼神飘忽而深远,缓缓吐了口烟圈,心头的沉闷却除之不去。
不知苏小芸那边会不会好一点?
这类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包含对前女友冯丹丹。
他没有偷听的癖好,因而翻了个身,刚筹办闭眼,隔壁又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低低的抽泣。
他不晓得这是如何的一种缘分,竟会一次次将他们从分歧的糊口轨迹紧紧联络在一起。先是火场里,后是大街上,就连来乡间也都能赶上。
满觉得她跟时下一些哗众取宠、只为博人眼球的无良媒体人一样,没想到她是污糟糟的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秦铭扬缓慢套上衣裤,拉开门奔了出去。
如果非要他为那段豪情做个总结,他只能说,冯丹丹想要的,他真的给不了。在一起的一年多来,也实在难为她了。
那是一种极度压抑后的声音,哭的人明显很怕打搅到别人,貌似在用棉被紧紧挡住头部,但是捂得再严实,那抽泣时的换气声,还是如针般扎在了秦铭扬的心上。
凌晨时分,这场雪终是落了下来。
“她醒了?”苏小芸的神采刹时活泼了起来,忙又问:“那谭老三呢?也归去了吗?”
想到父亲还不晓得这件事,心底又不免一阵唏嘘。还是找个机遇跟老爷子说说吧……
秦铭扬缓缓放动手,表情庞大的摸了摸几个口袋,在裤袋取出烟扑灭,早就冻得冰冷的四肢总算有了丝暖意。
“分袂开我,不要!”
秦铭扬心口一热,一种莫名的情素在心底悄悄泛动开来。
很明显,她已经醒了。
“都几点了……”苏小芸嘟囔了句,持续清算施礼:“也不晓得唤醒我……你这是去哪了?”
“苏小芸!”
正胡乱想着,却见操场那头大步走来一人,恰是秦铭扬。
“醒醒,快醒醒!”
早上醒来一推开窗,满目琼瑶让苏小芸喝彩不已,一颗少女心尽是欣喜。摊开掌心,驱逐着飞舞的雪沫儿,直到那抹转眼即逝的洁白化为点点沁凉。
秦铭扬心说能好吗?一整夜胡话不竭,又是哭又是喊的……
“还行,就是脑袋有点疼,昏昏沉沉的,怕是着凉了。”苏小芸揉了揉额头,一脸忧?的说。
她挎上行李包,又细心锁好门,拿着钥匙冲他晃了晃:“那是我们的吃住费。”
“太好了,我恰好有事问他呢。”苏小芸笑道:“等我下啊,顿时就好。”
“前边有辆拖沓机掉沟里了,我去帮手了。”秦铭扬拿脱手套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问:“睡得还好吗?”
“都归去了,他们都没事。”秦铭扬照实说。
没想到他年纪不大,烟瘾倒不小。苏小芸撇撇嘴,顺手将塑料袋系好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