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奉旨前来晋王府向杨丽华宣读册命的中使乃是宦者监的内谒者何柱儿,是皇后独孤伽罗跟儿前最受宠的宦者,深知晋王杨广是皇后娘娘心中最心疼的皇子,当下也不顾本身宣敕使的身份,紧随在李渊身后也迎出了王府门外。
(求保举、求保藏)杨广在鲜于罗、张须陀两人的前后护持下,也顾不得向刘鲂、虞孝仁二人告别,径直下楼,翻身上了大青驴,策驴扬鞭,直奔晋王府奔驰而来。
杨广抬手整了整衣冠,单独朝杨丽华居住的王府第四进院落走来。
“教何公公受委曲了,表兄,你临时陪着何公公到正殿内看茶,待我去问明长姐的情意、苦处,何公公你再回宫禀明父皇、母后也不迟。”杨广强自按捺着对李渊的讨厌,尽量用安静的语气对何柱儿说道。
早有等待在晋王府门外的千牛卫军士远远地瞥见杨广回府,一溜小跑地进府向李渊作了禀报。
杨广感激地看了一眼何柱儿,心中暗想:这个寺人倒是比李渊心肠实诚,对本身是发自至心肠体贴。
可随即,杨广又想到本身与长姐杨丽华相处统共不太短短的一两日,从她凝睇本身的眼神中,从她决然决然地提出要本身摈除安如溪出府的态度中,他都能感遭到长姐对他怀有的一番殷殷情义。他决不能在长姐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候,仅仅因为李渊的原因,而袖手旁观,坐视长姐即将面对父母的严惩而不顾。
李渊毕竟比杨广年长几岁,近年来又颇得姨母独孤伽罗赏识和信赖,办了很多首要的差使,经历丰富,略一思忖,即上前密切地拉起杨广的一只手,边回身向王府里走,边指着何柱儿向杨广先容道:“你有所不知,何公公本日来见公主,主如果为了奉告公主,皇大将于介国公的头七当日,在朝堂上带领满朝文武,为他举哀来着,同时顺道带来了册封公主的诏命。谁曾想到,公主一传闻皇上本日下圣旨册她为大隋乐平公主,当时就恼了,再不容我俩多说一句话,便命随身的侍女将我俩轰了出来。随后,公主还命人放出话来:如果皇上逼迫她接管公主的册命,她就要到万善尼寺削发为僧。阿纵,这是在你府中,如果何公公就这么被公主扫地出门,赶了归去,皇上、娘娘一旦得知了此事,于你,于公主,乃至于我,不都难以交代吗?以是,我才派人请你顿时回府,来劝劝长姐,她既是娘娘亲发展女,这大隋公主的身份天然是脱也脱不掉的,与其像如许固固执不肯领受册命,倒不如尽早转意转意,顺了皇上、娘娘的情意吧。”
“咱家受这点儿委曲实在算不得甚么。”何柱儿靠近杨广,低声说道,“不过,请殿下留意,本日公主确乎与昔日分歧,脾气出奇得大。咱家方才向她申明来意,她就不容咱家再多说一句,直接叫人把唐国公和咱家俱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