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公,阿丑习练的乃是飞檐走壁,地痞打斗的微末工夫,怎能和英公相提并论?他小孩儿家不懂深浅,竟敢在英公面前班门弄斧,矫饰武功,我替他向英公赔不是了。”刘鲂目睹宇文忻犹面带不豫,遂打着哈哈解劝道。
宇文忻手仍不肯松开剑柄,惊奇不定地望着刘鲂,问道:“舒公此言,但是发自肺腑?一朝被公所欺,我两家数百口的性命,只怕就要就义在舒公手里了啊。”
“张季龄身后一贯都是南陈太子陈叔宝替他暗中撑着门面,谋生才做得如此之大。没想到舒公和这张季龄另有一份不浅的友情啊!”梁士彦端起面前的琉璃杯,一面悄悄摇摆着,细细打量杯中美酒的成色,一面不阴不阳地说道。
“舒公差矣,这小儿方才闪现这一手‘鲸吸’的工夫,我瞧他内力修为实在了得,即便同昔日我家苍头梁默比拟,也不减色很多。只方才听舒公说到他父亲名唤季龄,且是广陵人氏,恕梁某冒昧,敢问此儿是广陵首富张季龄家的公子吗?”梁士彦摸索着向刘鲂问道。
“好了,阿丑,今晚辛苦你了。”刘鲂唯恐宇文忻语带挖苦,激愤了少年,忙对少年叮咛道,“临时回房歇息去吧,今后父执有事,还要烦劳你着力互助。”
“哎呀呀,舒公何必如此?我二人如果信不过舒公为人,彻夜就不会来了。”梁士彦一面虚情冒充地抱怨道,一面顺手抄起一杯酒,泼在刘鲂的断指伤处,随即敏捷地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的巾帕,替刘鲂包扎住了伤口。
梁士彦把手中酒杯朝几案上一撂,挺身站起,拥戴道:“舒公与我二人分歧,乃是对那罗延有定策首功的元从功臣,倘若将来事有不谐,反将一应事体尽推到我二人身上,又该当如何?单单是反隋复周,我二人也就认了,但若将一顶勾搭南陈、里通本国的罪名载在英公和梁某头上,舒公,你来讲说,以我二人统军与南陈多年交兵的经历,这算不算得是唾面自干,使我二人在世人面前颜面尽失,受人千古啐骂呢?”
少年脾气豪放,对宇文忻的话并没介怀,抱拳向房中三人施了一礼,回身走了出去。
“刘鲂彻夜断指明誓,愿与二公同心戮力,共复大周,如生异心,当如此指。”刘鲂脸孔狰狞地谛视着宇文忻和梁士彦,嘴里不住地倒抽着冷气,强忍着断指之痛,向二人赌咒道。
宇文忻和梁士彦都是身经百战,有万夫不挡之勇的军中悍将,自是不怕一介文士的刘鲂在本身面前脱手,玩甚么花腔,“呛”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把剑交到了刘鲂手上,嘴里问道:“舒公意欲何为?”
(求保藏、求保举)“嗯,是焦二阿谁老军汉。”宇文忻点了点头,旋即盯着少年,似是而非地夸奖道,“如此说来,你的工夫岂不是更加了得?以焦二的技艺,竟然没有捉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