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点了点头,“卑职已经肯定过了,小初妆和他哥哥确切就是当年大靖尹氏遗孤,并且……小初妆的哥哥在两年前不知怎的被带回了燕王宫。”
“小初妆!”长兴出去时尹初妆刚好要走,尹初妆抬眉见是他只是没精打采的招了招手,唤了声,“小辫子叔叔。”
当淮川明朗的月光覆盖十里柳堤,沈离坐在葡萄架下对花敬酒时,他偶尔也会想起这个走进他生命短短两年的女孩,一袭素净白衣坐在床上,抬眼看她,一双清越如琉璃的眸子熠熠生辉。
沈离,只愿我们会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如许想来,沈离的担忧倒不是杞人忧天。
初遇时,他嫌弃她一身粗陋衣服,满脸脏污,他从小就爱洁净,越大便越严峻,偶然连别人碰一下都不能容忍,更别说主动去触碰别人了。
“嗯!”尹初妆没有一丝踌躇便点了头,眼神里有股让沈离没法回绝的东西,就像是于绝望中瞥见但愿的顷刻光芒,仿佛能勾惹民气。沈离皱眉打量了尹初妆半天,才浅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不会拦你。”
沈离皱眉看着尹初妆,眼神暗淡无光。尹初妆内心格登一下,俄然感觉有些不安,赶紧跑到沈离身边道,“如何了?是没找到我哥哥吗?”
“是吗。”尹初妆脸上现出绝望的神采来。
“不,”沈离的声音里很有些无可何如的意味,“若只是怕她担忧我也就不必如此操心瞒着了。只是这两年来,初妆口里内心对她哥哥一时不忘,可见她哥哥在她心目中的职位。依初妆的性子,若她晓得哥哥远在大燕刻苦,她又怎会放心安意的持续待在沈府?”
当时,才十二岁的尹初妆怀着一腔孤勇决然分开了沈离,前去了陌生的燕王宫。只是彼时的她不晓得她的这个决定对于她究竟意味着甚么,两年的痛苦挣扎,两年的磨难,运气的帷幕从她站在燕王宫森严的宫墙前就已然拉开,暴露了真正狰狞的面孔。
遇见尹初妆是沈离在运气安排下斑斓的不测,也是没法割舍的缘。
尹初妆点了点头,含着泪水的眼里沈离的脸庞一片昏黄,只要那浅笑的弯弯眉眼格外清楚。
“阿离,阿离!”尹初妆提着鹅黄的裙裾跑进沈离的书房,“我刚听芸娘说有我哥哥的动静了是吗?”
两年后
尹初妆坐在马车上,握着脖间那块刻着离字的紫玉,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车帘,沈离的面庞也被逐步掩去。
沈离点了点头,盯着尹初妆的身影出了书房才问道,“已经肯定过了?初妆的哥哥……”
沈离从书案前抬开端,一张脸较之两年前少了稚嫩多了成熟,只是那儒雅的气质却半分没少,反而跟着年纪的增加而沉淀出一股少有的温润之气,白净的面庞上五官精美平和。如果不说,别人还只道他出自书香家世,可谁知如许一个和顺的人倒是武将世家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