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伯归命人取来帛书，当场写就存亡文书，呈给申斗克过目，申斗克点头后，送到吴升面前，吴升提笔签了。

云济想了想，道：“依方炼丹，炼出来......便是真的......”说这句话时，语气都是虚的。

云济硬着头皮点头：“是......”

至于说理，元司马早就说透了，上品灵丹的炼制，岂是他们这类浅显丹师能够动手的？再者，就算羡门高亲至，想要以三炉灵材炼成龙虎金丹，胜利与否也在两可之间。

吴升点头：“既然如此，当签存亡状！”

他额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流下来，连着深呼吸了几次，却始终签不下去，申斗克神采一沉，缓缓道：“云丹师，时候不早了。”

元司马忍不住了，指着伯归道：“无耻！无耻之尤！”

当下命人去他营帐中抬了个小木箱过来，送到吴升跟前。

“如何能够鉴定？”伯归明显不太对劲云济的答复，持续递话。

所谓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他自家的传承自家最清楚，吴升递上来的配方，他固然没有见过，但配方中的灵材配比，的确是他这一门炼丹的门路，满满都是龙虎丹道的味道。何况吴升只写了一半，前面的配方都藏着，谁晓得他有没有背工？

灵材齐备，配比也是遵循当时研讨龙虎金丹时倒推出来的，这一点没有题目。最大的题目在于，他还没来得及尝试炼制龙虎金丹，对丹方前面的投料挨次和控火伎俩完整不清楚，现在也只能参照乌参丸的炼制体例动手炼丹。

只不过现在情势使然，在申斗克如此偏帮的环境下，那里另有理可说，想都别想！

申斗克于席间懒洋洋道：“争来争去，争得烦了，那就干脆些也罢。申丹师若能炼出龙虎金丹，呈贡的灵丹，便由庸国进献，不然他这丹方便是假的，公开于会盟之际以虚言蒙混诸君，便殉了丹罢！”

云济终究落笔，在存亡文书上签下名讳。

申斗克自斟自饮了一盏，赞道：“好酒......申丹师炼不成，申丹师殉丹，申丹师若炼成了，则依前例，云丹师殉丹，可对劲了？”

申斗克没理他，问四国国君：”君等觉得如何？“

云济面前一亮，他晓得这是太宰伯归在给他递话，让他直接否定。但想来想去，张了几次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

申斗克道：“太宰，取帛书来！”

“这到底是不是龙虎丹方？”太宰伯归再次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