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倔强,罢了,胤礻我可都还好,朕今晚去陪你们用膳。”皇阿玛如是说。
他的父皇本日穿的是件明黄胸前绣团龙常服,系一条嵌玉板的玄金二色御带,父皇的面貌肖似祖母孝恭仁皇后,端倪清秀肤色透着几分惨白,他不敢细瞧现在父皇清俊温润的面上是否还是如昔日那般老是暴露冷酷和刻薄来。
弘历微微猎奇,半晌方反应过来这间暖阁设置与平常略有分歧,与外间正殿间只隔了一个起居间,仿佛是将前面的两间屋子连通,以是较平常的寝室略大些。
雍正帝又说道:“今早张廷玉来回话,说你在苗疆摒挡改土归流之事,甚为安妥,所经之处无一处激起民变,已有几位大臣上折子要朕嘉奖于你,现在调你返来帮手我摒挡军机,想必朕也轻松很多。”
雍正三年敦肃皇贵妃年氏离世,隔了五年和硕怡亲王胤祥又殁了,现在又是一个五年……他从速制止住浮上心头的动机,呸呸数声,现在天下承平,哪有甚么倒霉事呢。
雍正帝面上暴露一丝苦笑:“你皇爷爷何尝不想传位给老十?”
永寿宫?
“虽他不能秉承皇位,可好处何曾少了他的,你晓得从老十府里查抄到产业光现银就有六十几万两,你皇爷爷留给他的粮庄、买卖、房产、书画等等还不在其数,你皇爷爷历次南巡,虽不带他同业,可每次都要在南边儿给他置宅子铺面,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了。他把江山留给了朕,却把产业都留给了老十。”
不几日,雍正天子于行宫内驾崩,传言因服用药物中毒,又言是过于勤政猝死,大清高低慌乱于新帝即位,谁也没重视到阿谁医女苏竹,是何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苏培盛微微抬起眼角,见一个俊朗少年穿了件云褐色绣龙的缂丝锦袍,头上一顶红绒结顶的暖帽,外罩漳绒大氅,大步流星走来。
弘历也模糊晓得有个叫苏竹的宫女非常得宠,不由问了一句:“你是苏竹?”
赵金忙道:“小的也觉奇特,苏女人昨儿夜里便病了,现在鄙人处将养着,主子们也只好来求师父您了。”
那日他满心欢乐的捧了贵母妃送他的生辰礼品出来,没走多远,见老五老八老九几个在御花圃里说话,八阿哥手里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锦盒。
他便下认识将盒子袖在了袖中,上前与兄弟们酬酢,问老五道:“这个锦盒倒是精美……”
发黄的故纸将他的思路带回三十年前,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孝懿仁皇后去世,却恰是盛暑难当的时候,他因守孝染了暑热,皇阿玛故意送他会永和宫由生母扶养,可生母竟那般冷硬的回绝了,皇阿玛不得已只得将他安设在乾清宫的暖阁里姑息些光阴。
后者却未伸手接,只是淡淡道:“撤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