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昭看着张大德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微微咬紧牙关。
“我晓得的。”内侍声音压得更低:“陛下年前已经下过令,不让我们提起你。”
赵崇昭把手中的信重重地往地上一扔。
孟丞相忍不住劝道:“你与陛下少年订交,交谊应当深厚得很,如果有甚么曲解应当想体例解开才是。”谢则安与赵崇昭的干系好得连赵英都看在眼里,决定把劝君尺留给谢则安……
谢则放心中苦笑。
这既限定了赵崇昭,又限定了谢则安。
响中午谢则安正要小睡半晌,宫里俄然来了人,说是赵崇昭要召见他。谢则安怔了怔,朝内侍道了谢,站起来跟着对方进宫。
之前谢则安是御书房常客,常常和赵崇昭一起在赵英身边学着措置政务。一入内,谢则安发明御书房变了很多。
赵崇昭说:“说得那么好听,不过是不体贴罢了,他底子不想体味宫里的事,当然能冠冕堂皇地这么劝你。”
谢夫人忧心肠看着谢则安。
几封信里有三封是谢则安写的。
杨老转开眼,说道:“去吧。”
劝君劝君,底子不是个好差事,瞧瞧御史台那批人了局如何?获咎的人太多了,常常走马灯似的换。
赵崇昭猛地松开手,握紧拳说:“你滚――你滚!”他恶狠狠地搁下狠话,“滚回凉州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回到县衙,谢晖佳耦、梁捡、端王、谢大郎都在,见谢则安抱着晏宁公主返来,谢夫人上前问:“晏宁还好吧?”
谢则安并不挣扎:“对不起。”
交来回回换了那么多人,始终没几个顺手的。张大德早早就跟着他,最明白他的设法,可恰好张大德太早跟着他了,还与谢则安那么靠近,他才不想再瞥见张大德。
赵崇昭盯着谢则安近在天涯的脸,那上面带着几分蕉萃、几分惭愧、几分伤怀,恰是一个少年丧妻的人应有的神采。
谢则安忙完晏宁公主的丧礼,没像平常一样拜访师友。丧妻不消停官服丧,只要一年以内阔别宴乐、酒色之类的便能够了,他筹办再在都城呆上一两天就回凉州。
这里头的很多件事,都与赵崇昭有关。
张大德领命而去,半个时候以后把几封信拿了过来。赵崇昭不想听到凉州的动静,有人奉上交常常也会今后压,底下的内侍都是机警人,哪会看不出赵崇昭对凉州那边的人有定见了?久而久之,他们都直接把凉州的来信压到最后,乃至底子不上送。
赵英留下这张牌,或许已经没甚么用处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恪守臣下礼节,挑不出任何错处。
而“劝君”两字,获咎的是赵崇昭。
赵崇昭却并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