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中传来一声扣问：“老马啊，谁来了？”

时候悄悄流逝，二更的钟鼓响了起来。谢则安有点疲惫，站起来翻开门，走到屋外绕着主屋徐行慢行，疏解心中的愁闷。

三人喝完酒、吃完菜，夜色已经来临。谢则安与秦如柳并肩而行，漫步消食。秦如柳面色沉沉，别离时叹了口气：“三郎，姚先生这么保护你，你今后会站在姚先生那边吗？”

谢则安说不出安慰的话，毕竟他们都熟知姚鼎言的脾气，现在姚鼎言和“秦党”对上了，结局必定是不死不休。他顿了顿，说道：“即便是那样，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陛下即位后大赦天下，柳家也在赦免之列，柳家兄弟更是规复了功名。”

秦如柳苦笑了一声，说道：“三郎，我晓得我不该逼你选。可如果将来你要挑选某一边了，必然要谨慎一点儿。”

谢季禹说：“你本年几岁？”

马御史早上弹劾过谢则安，竟也不怕难堪，直接说：“上朝时的事儿你都晓得了吧？”

马御史伉俪俩贫寒日子过惯了，没有搬离这边，只是把平时的吃喝用度好好改良了一番。他俩没有孩子，购置家业对他们来讲没甚么意义，如许过着已经很满足。

谢季禹并没有伤怀太久，他来找谢则安，是担忧谢则安对柳三思一无所知。他对谢则安说：“柳家兄弟都不简朴，你要谨慎应对。”

柳三思现在很得姚鼎言看重，自发前程一片光亮，上门挖苦谢季禹贪功冒名、见利忘义了。

姚鼎言提得有板有眼，其别人听在耳里感觉挺有事理。再想想家中另有子侄在处所任职，如果有这么个机遇给他们进京刷刷存在感，那但是天大的功德啊！因而大伙互换了几个眼神，纷繁站出来附议。

谢则安没在乎，传闻马御史之以是没有朋友，就是因为他此人太固执，即便是朋友做错了，他也会偏袒秉公，该参的持续参，该骂的持续骂。像现在，在别人看来马御史必定看姚鼎言不扎眼，不然不会一个劲追着姚鼎言咬。

秦如柳本来是秦老太师最心疼的孙子，可因为他这几年沉迷于搞统计――比如“人丁普查”、“地盘测量”之类的，秦老太师对他的爱好减了大半，很多事都不再让他参与。

见赵崇昭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姚鼎言站了出来和马御史对撕。姚鼎言亲身出马，十个马御史都不顶用，他并没有着眼于谢则安越职行事的点，而是提及入京考核时候太长、知州分开本州太久，轻易生乱。如果妙手底下得用的年青官员，无妨给他们一个熬炼的机遇，一来能让他们进一步熟谙州务，二来不必知州舟车劳累，实乃一石二鸟之举！

马御史气得差点又晕了畴昔。

秦如柳说：“有些事情上我是认同姚先生的定见的，可那毕竟是我祖父，我没法违逆他的意义。”他低下头，“如许下去，说不定秦家的了局会和当年的柳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