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认识到事情不妙，正要开口，却听赵崇昭说道：“谢卿，我有很多事情没听细心，你若反面我细说，皇叔这事该如何彻查？”

赵崇昭微微攥紧拳。

谢则安停顿下来。

赵崇昭见谢则安神采一变再变，竟是垂下了眼，一时也怔了怔。他摆摆手说：“下去吧，皇叔和谢卿是甚么人？有他们在你担忧甚么。”

谢则安看着赵崇昭的双眼，明显语气和神采都冷如寒冰，目光却还是炙热的。

赵崇昭的心仿佛被甚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谢则安终究明白赵崇昭的意义。

他们曾经那么熟谙，再密切的事做起来都不感觉怪，反倒感觉理所该当。如许的“理所当然”深切骨髓，仿佛永久不会变。

赵崇昭猛地抓住谢则安的肩膀，将谢则安在他身后的长柱上，在谢则安惊诧的目光中咬牙开口：“我没听细心的是，谢卿你是以甚么态度来和说这些事？”

他站起来问：“皇叔，谢卿，你们如何一起来了？”

端王点点头，他从袖中取出个令牌：“这是先帝当年给我的，我当初也向他交代了一些事，记录的文书应当还在。”

赵崇昭淡淡地说：“谢卿能和皇叔一起进宫，必定早就晓得了吧？”

“不要抵赖！”赵崇昭语气尽是肝火，“要不是这个启事，你这类一贯把自保摆在最前面的人如何会替皇叔出面？你倒是给我一个来由！”

端王到底是他不能回绝的人，还是他不想回绝的人？

赵崇昭听到端王一声“三郎”，脑海里有根弦刹时崩断。再看谢则安和端王脉脉对视，眼神交汇了好几次，心头的火将近把他的明智烧光了。

端王一向没说话。谢则安身在局中，没有发觉赵崇昭已经靠近发作，端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怕本身一开口，在赵崇昭眼里变成了和谢则安一唱一和，惹得赵崇昭更加暴怒。

谢则安闭上眼。

屋内只剩谢则安和赵崇昭。

谢则安一语不发地站在端王身边。

是啊，他为甚么要出面。

赵崇昭点头，目送端王带上门分开。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可它实在早就被他敲得七零八落，再也拼集不起来。

赵崇昭盯着谢则安好久，先开口说：“谢卿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这会儿如何哑巴了？”

这时候要他抽身，另有效吗？何况很多事都得他拿出左证，光靠端王本身坦白是没用的。

端王深很清楚赵崇昭与谢则安的过往，看到他们不尴不尬的状况，不免有些欣然。谢则安受了先皇和晏宁的临终嘱托，对赵崇昭是不能放开手的，可恰好他又不能与赵崇昭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