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女人家,采薇即便两世为人,一提到这话茬也不免打动羞臊,忍不住辩白,当然,也忘不了损陆瑛两句。
刚说到这里,他眉头俄然一蹙,转了话题,“看你这着仓猝慌的模样,隔壁那小子的症候怕是不好,我们离得这么近,说不定也会得。你都喝了,我还怕甚么?”
“哎,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拯救仇人,你不说感谢倒也罢了,如何还这么没教养?”
采薇见状,把粗瓷碗搁在那张陈旧的用饭桌上,利市把那床破夹被卷了卷,塞在穆孀妇脑后。
李氏是个大个子,虽说不胖,但采薇这力量还是搬不动她,只得由着她躺在院子里,幸亏这大热天儿,也不至于着凉。
也是,这野丫头和隔壁那小子,都……有了?
陆瑛刚喝了半碗药汁,正要躺平了歇歇,却被这丫头去而复返的一句话给惊得目瞪口呆。
陆瑛在这儿羞得面色血红正胡思乱想的当儿,采薇已经进了堂屋,见穆孀妇正侧卧在炕上,闻声动静,头往门口动了动,见是采薇,忙就要起来。
看着大半碗的药汁灌出来,她松了一口气,后背已是出了一层白毛汗。
“甚么?你李大娘都晕畴昔了?”穆孀妇吓了一跳,双手撑在炕上,就要挪下去,“我得去看看。”
陆瑛面色一变,一双通俗如古井般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她,半晌才慢吞吞问,“你就那么喜好他?动不动就护着他,和他都……”
甚么叫……他的尿罐子?
倒不是她不担忧李氏,而是铁牛这病都发作两日了,再拖下去,怕会有性命之忧。
她拿脚尖踢了踢陆瑛的腿,很不客气地经验着。
那她喊着“有了有了”,到底何意?
陆瑛明显看着她端了药去给铁牛母子灌下,如何还敢喝这药?
那模样,分外豪气云天!
喂完铁牛母子,采薇又脚不沾地端着空碗进了自家院里,用井水刷洗了,就直奔偏屋,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咕噜噜灌下半碗,这才一抹嘴巴,把那大粗瓷碗往陆瑛手里递畴昔,“喝了。”
不过此人张口杜口就是“隔壁那小子”的,让她内心很不爽,弄得仿佛他高高在上一样。
这话听得采薇一头雾水,非常不满,“你瞎扯甚么?脑筋里整天都是这些肮脏的东西,谁喜好他,动不动就护着他了?”
穆孀妇屏气凝神盯着采薇,却见采薇叹了口气,摇点头,“不好呢,又是发热又是吐血,连李大娘也……晕畴昔了。”
她顺手提起来,拎到陆瑛面前,往地上一墩,“喂,你的尿罐子。”
“那,阿谁,是,是我瞎想了。”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冲动难耐,结结巴巴地给采薇倒着歉。
她说的是大实话,两家子光病号就有四个,就她一个小女人两边忙活着,吃的喝的还要照顾全面,确切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