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在一旁道：“今儿下午，老夫人美意请许蜜斯喝茶吃点心，许蜜斯不知怎的尽说话给老夫人听，言语之间仿佛在抱怨我们对烟蜜斯很刻薄。”

两人径直进了凝烟住的西配房，房里陈列极其简朴，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要一个土定瓶供着一只红梅，并几本书，茶奁茶杯罢了。

她有些想不明白，许夸看上去蛮有教养的，如何会如此说，中间必定有甚么曲解……

许夸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微微叹了口气。

“谖儿不管这些，”若谖把脖子一硬，“谁惹了老祖宗，谖儿就跟谁没完！”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伸脱手捧着她如花似玉的小脸垂怜的揉了揉：“你只比青蛙大一点，能经验谁？别没经验到人反被人经验了。再说，女孩儿家要文静娴雅，吵嘴打斗甚么的最要不得。”

书架上满满都是书，除了大师闺秀必学的女四书外，另有些诸如诗词歌赋、医典别史之类的杂书。

靠窗下放着一个长案，上设着笔砚，以及用碧绿通透的翡翠做成的小青蛙、知了等小玩意儿——大抵是若缓的玩具。

凝烟方才坐下。

老夫人点点头，叮咛摆布道：“严严的泡一盏山查茶给谖丫头消食。”

许夸有些不悦，本身是长辈，又是高朋，应当由若谖亲奉了茶给她才是。

凝烟吃过晚膳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出荣禧堂的时候与若谖错身而过。

凝烟向老夫人请了安，便侍立一旁，老夫人也没叫她坐，高低打量了她几番：“你今儿一向穿的这身衣服。”

“是。”凝烟不解地问，“老祖宗是否感觉不当，烟儿这就归去换。”

雨荷、雨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子在前面追：“蜜斯，把稳台阶，别摔了跤，磕掉了门牙。”

她忍住恼，内心对她的恶感又增了一分，喝了茶，便立即告别。

鹿肉味甘补肾，吃多了会口干舌燥，许夸也不例外，天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凝烟看着不远处的荣禧堂笑着道：“口渴的紧，不如我们去谖mm的居处喝杯热茶解解燥。”

老夫人欣喜地抚着她的小脑袋：“祖母没白疼你。”

雨荷替她答道：“这几日山珍海味的，席面一场连一场，再加上各色小食果脯很多，蜜斯大抵有些隔食，早晨只吃了一碗银耳燕窝粥。”

凝烟跟在她身边，道：“许姨若不嫌弃，烟儿想请许姨去我那边坐坐。”

若谖见老夫人有些不快，问道：“是谁惹老祖宗了？奉告谖儿，谖儿经验她去！”

她方才换衣打扮结束，老太太派人传话，叫她去荣禧堂陪着老夫人用膳。

许夸打量了一下若谖的房间，家具一色满是整块的梨香木做成，精美雕花的床上垂着粉色的纱帐，用花开繁华图案的镂空斑纹赤金帐钩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