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娘俄然快步走过来，一脚踩在拾叶的手上，用力碾了碾，拾叶的手被手里的碎片割破，流出血来。

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正值寒冬腊月，本就冷落，偏院子里又没种甚么花草，再加上窗槅门框有些处所掉了漆，更显寒酸落魄。

若谖听着她们的家长里短，才逐步搞清楚了本身现在身处汉朝，当今皇上是汉元帝。

两个穿戴洗的褪了色的冬衣的丫环站在廊下严峻地望着正房紧闭的大门。

程姨娘如困兽般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冲着门外喊：“换衣！”

她急中生智，不睬会娘亲的话，一个劲儿的装蠢卖萌，不时还收回些单音节。

她重生的这户人家姓方，也算得上是钟鼎之家，爷爷随霍去病将军征讨匈奴立了功，返来加官进爵，得了个世袭的永安候，只是命短，死得太早，留下孤儿寡母。

若谖见她们自说自话，去了疑，内心大大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还是装睡吧，免得祸从口出。

幸亏三个女人一台戏，若谖这一世的娘亲固然脾气沉寂，可红梅白梅话却很多，每日里会将她们听到的八卦讲给夫人听，甚么蝶舞被老夫人寻了个错打了一顿，大老爷也被老夫人怒斥上不知报效国度，下不能光大门楣，一味只知迷恋和顺乡。

程姨娘神采顿时变得丢脸，用力地握动手里的茶杯，佟妈妈又接着道：“不过生下来没一个时候就死了。”

她俄然想到当代册本里记录的关于那些生下能言的怪力乱神的异志小说里的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呢？

几个丫环吓得面色乌黑：“凝烟蜜斯，慢点儿，摔了跤可不是玩的！”

“乖！老祖宗还直夸我聪明呢！”凝烟仰着精美的小脸傲娇地答道，怕程氏不信，扭过甚嗲声嗲气地问老夫人：“老祖宗，烟儿说的是实话吧。”

“另一个呢？”程姨娘拖长声音问。

若谖的娘亲许夫人，是恭哀皇后许平君的堂侄女，也算出身王谢。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从速打扫天井，忽听正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两人相互看了看，游移了一会子，只得心惊肉跳的走了出来，程姨娘站在窗户边阴沉着一张俏脸生着闷气，她常日视若珍宝的白玉茶杯摔得粉碎，冒着热气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拾叶、拾花忙跑了出去，奉侍她换上一件桃红的裙袄，又重新将头梳过，头上插了一只蝶恋花银步摇。

小谖刚重生转世那会儿。

程氏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老夫人还是疼本身的亲生女儿凝烟的，就不知还能疼多久……

“我倒听着不像，只是感觉像是在牙牙学语，又奶声奶气吐字不清，不知在说甚么。”白梅笑着道。

还是夫人最早有了反应，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若谖，想抱却又缓缓地将手缩回，弱弱地问道：“谖儿，你刚才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