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下迷药,一睡就是半日。醒来以后,腹部里的恶疮已被割除,伤口被细心地缝合,敷了伤药,包裹着洁净的纱布。
程望眼睛一亮,浑身疲累尽去,快步走到床榻边,翻开木匣,拿出最上面的一封信。迫不及待地翻开信。
……
他当真地思忖半晌,应道:“惠之于民,就叫惠民药堂。”
两年前她腹痛如割,觉得本身必死无疑。被抬进军医营时,这个俊美女人呈现在她面前,暖和地对她说:“不消担忧。睡上一觉,醒来以后就都好了。”
军中的大小武将,也都有召军妓的风俗。
这是如何回事?
……
两年了,程望对她的态度从未变过,乃至愈发冰冷不耐。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回了程家。”
惠民药堂。
“爹,我不想孤负一身所学。我已和大伯父说过,我想插手太病院的测验,我想做大楚朝第一个女太医。将爹传给我的医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话没说完,程望已冷冷地瞥了过来。
父女相隔两地,相距千里。只能靠动手札来往。偶尔,手札里会夹着一份少女小像。都被他郑之重之的收了起来。
程望内心一沉,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持续看了下去。
照顾了她一整夜的俊美女人,和顺耐烦地叮咛她好好歇息:“恶疮已去,你放心喝药养伤,一个月摆布,便能病愈。”
他的如妹,却已长眠冰冷的地下。
“我不想嫁人,不想被囿于内宅。我想将统统的时候精力,都用来行医。我想用心研讨医术,今后编写出能传世的医书。”
早逝的爱妻裴婉如,是程望内心最深的伤疤。十三年了,仍然未曾愈合。略微碰触,便痛彻心扉。
可程锦容并未细述分开裴家的启事,只说今后再不会裴家。紧接着,又提及会随大堂兄去惠民药堂义诊,磨炼医术。
程望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自她暴露自荐床笫之意后,程望就对她不假辞色,不睬不睬,冷若寒冰。
现在已是三月,锦容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未及笄呢!
几年后,都城真的有了一座惠民药堂。
莫非她在裴家受了苛待?
“裴家若写信为裴表哥提亲,爹不必理睬。”
军汉们得了饷银,大半都花在了军妓身上。
长随川柏,忍不住低声道:“公子何必这般自苦。梅娘成心折侍,就让她留下。少奶奶地下有知,也不会怪公子……”
可程望不肯意。
有如许密意专注的夫婿,便是年青早亡,也值得了。
梅娘红着眼眶走了。
川柏立即噤声不语。
这些都是女儿程锦容写来的信。
洁白的月光下,程望俊美的面孔冷酷如冰。
唯有程望,从未碰过军妓。
……
为何锦容俄然回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