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确切已猜到了几分。
太夫人伸展眉头,看将来孙媳愈发扎眼:“老身一把年纪,倒是不及程女人通透。”
甘草取来炭笔和纸张,程锦容提笔开了药方:“三碗水煎一碗药,趁热喝下。连着喝上三日便可。”
贺祈的纨绔恶名,本来就是这般被纵出来的。
没想到,祖母竟命人将程锦容请到了平国公府。他那里还发得出坏脾气……今后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解释一番才是。
这个郑氏,比起面甜心苦的永安侯夫人毫不减色。装模作样的工夫,乃至犹有过之。
朱启珏三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贺祈。
贺祈这才悄悄松口气。
比牛还结实!
郑氏定放心神,笑着插嘴:“是啊!婆婆就是太疼三郎了。”
程锦容的手指落在贺祈的手腕上。
程锦容定放心神,声音温和了几分:“请贺三公子伸脱手腕,我为公子看诊。”
熟谙的俊脸,没了昔日的神采飞扬。
程锦容抿紧嘴角,过了半晌,才张口:“我先开张药方试上一试。”
话还没说完,太夫人已经红了眼眶:“身材要紧!这等时候,还管甚么御前侍卫大比!本年不去也罢。”
贺祈不会无端装病。本日此举,必然事出有因。既是如此,她便共同着演上一出好戏。
太夫人却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程女人说话真是风趣。”
……
郑氏:“……”
脉象安稳有力!
说的没错。
躺在床榻上的贺祈,敏捷冲程锦容眨了眨眼。纤细的行动,除了程锦容以外,无人窥见。声音还是衰弱:“我腹中绞痛难忍,满身有力。请程女人开张药方,为我止痛止泻。明日我还要插手御前侍卫大比……”
甚么御前侍卫大比,不去也无妨。
程锦容微微一笑:“太夫人表情阴霾不解,我确切是用心逗太夫人畅怀。贺三公子约莫是吃了甚么不该吃的东西,闹了肚子。实在并无大碍。太夫人无需介怀。”
抱病之人,多面有苦色,唉声感喟愁眉苦脸皆是常事。患得患失动辄痛哭的也不在少数。程锦容早已见惯各式百般的病患。
贺祈嗯了一声,伸脱手腕。
程锦容眸光微闪,深深地看了郑氏一眼。
郑氏也叹了一声:“是啊,三郎。你就别再犯犟了!甚么都不及你身材首要。错过本年,另有来岁。归正你还幼年,要谋出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见到贺祈此时的衰弱模样,程锦容竟有些心潮难平。说不清是忧心还是气愤,抑或二者有之。或许还夹着一丝淡淡的心疼。
只要令贺祈错过明日的御前侍卫大比,便足矣!
郑氏看在眼底,内心嘲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