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开腹救治，便以针灸减缓，以汤药调度，和缓皇上的病症。起码，减少宿疾发作的次数。如此一来，对皇上有所交代。师父持续做着太病院提点，我这个门徒，借着师父的保举，也能在皇上身边安身。”

两人都是医术高深高超之人，本日在保和殿待着，足以令他们窥清宣和帝的病症。清楚就和程锦容当日救治的病患是一样的病症。

保持这两个字，实在可圈可点。

“如果他身在都城，在太病院里当差，既没机遇也无能够研制出开腹救治之术。”

“贪功冒进，只会落得和常山一样的了局。”

程锦容内心轻哼一声，面上却笑道：“师父到处为弟子着想，弟子感激不尽。”

最后一句，杜提点说得斩钉截铁。

“提点大人耸峙不倒二十载，实在令人佩服。”

周太医被这一提示，满身一震，和李太医互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他们整日在宫中当值。不过，对太病院官署里的事，他们也都清楚。

既然程锦容有这等本领，足以在天子身边安身。大放光芒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太病院官署，将来便是程锦容的天下。

杜提点沉默半晌，脸上没甚么神采：“我令人找来的病患，几近都是布衣百姓。换仕进宦勋贵，或是皇室宗亲朱紫，谁肯接管这等救治的体例？”

两位不利的太医，精力紧绷了一整日加半夜，到此时才有逃过一劫的幸运。热腾腾的宵夜，谁也没表情吃上一口。

“我带着你进保和殿，确切有保举提携你之意。能不能得皇上信赖，还得看你今后表示如何。”

周太医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这只老狐狸！

过了好久，李太医忽地冒出了一句：“你记不记得，程医官考太病院第三场时，考的是甚么？”

特别是为天子看诊伺疾的太医。

“你父亲程望，能在边军里研制出这等骇人听闻的救治体例。是因兵戈死的人太多，重伤的兵士不诊治就是死路一条。以是，他没蒙受过甚么阻力。”

“既如此，师父何必带我进保和殿？”程锦容张口反问。

为天子伺疾的光荣风景，他们两人无福消受。快些为程医官让路才对。

杜提点只当未听出程锦容话语中淡淡的调侃，欣然点头：“恰是如此。”

“这都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皇上的病症，已经越来越重，病症发作频繁。胃口不及畴前，偶尔另有尿血的症状。”

……

说到这儿，周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和李太医差点捧首痛哭。

周太医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心头的惶恐按捺下去，低声道：“看来，提点大人带着程医官进保和殿，确有深意。”

杜提点瞥了程锦容一眼：“这绝无能够！开腹救治后，有熬不畴昔死亡的风险。哪怕只是一丝风险，也毫不能用在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