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你既已晓得身边有伤害,为何还令本身受了伤?
贺祈此时才惊觉六皇子脸上的不对劲,不由得拧起了浓眉。不过,此时不宜诘问。待六皇子走后,贺祈对程锦容说道:“提点大人和几位太医都在屋子里,为二堂兄看诊。你既是来了,我陪你一同出来。”
程锦容内心倏忽一沉,霍然起家。自发得平静,实则神采泛白,声音微颤:“立即带我前去。”
贺祈心尖似被悄悄挠了一下,又痒又麻。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对程锦容说道:“别怕,我没事。”
六皇子内心也沉甸甸的,低声道:“随我一同出来便是。”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程锦容轻声道:“我在外等待便可。”
贺祈嗯了一声。
被晾在一旁的六皇子:“……”
这一声惨呼,听得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程锦容转过甚来:“明日我再去给殿下复诊。”
想来,杜提点也曲解了,听到“贺校尉受伤”,觉得是贺祈受了伤。以是才会吃紧地令人传信给她。
“贺青山!”另一个家将模样的男人,咬牙切齿痛心不已地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何能对公子下此毒手!呸!”
院子中间,跪着一个四旬摆布的男人。
贺祈目中暴露痛苦和唏嘘:“我安然无事,是二堂兄面庞受了伤。”
程锦容:“……”
受伤的人是贺袀,她这个资格尚浅的医官,进不出来都无关紧急。
贺祈受伤了?还是像宿世那样伤了脸?
魂飞魄散……
程锦容用力咬了咬下唇,留下一道深深的齿印。双手愣住了颤抖,人也临时规复了沉着:“请通传一声,就说程医官奉提点大人之命前来。”
就是此人,伤了贺祈!
明显,贺袀受伤不轻。
另一名贺校尉,六皇子当然也熟谙。不过,常日没甚么来往,也没甚么友情。六皇子天然也就没那么焦急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锦容走得更快了些。六皇子也不顾甚么皇子气度,干脆跑了起来。
这里离宣和帝的住处很近,御前侍卫里的数名校尉,都住在这一片的院子里。此时,院外稀有名平国公府的侍卫,一个个神采凝重。
身着玄色武服的少年,似心有灵犀普通,转过甚来。满面的焦灼和怒意,在看到程锦容的顷刻褪去:“锦容,你如何来了?”
……
贺祈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不可!
实在,有六皇子在,进一个校尉的院子,那里还用通传。程锦容看似安静,在细节处却露了端倪。
程锦容心中涌起仇恨的肝火,强忍住上前杀了此人的打动,快步进了屋子里。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再熟谙不过的少年背影。
程锦容震惊之下,脱口而出道:“你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