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点眉头皱得极紧,低低地说道:“锦容,待会儿面圣,你不成枉言乱语,必然要慎之又慎。”
程锦容抿紧唇角,点了点头。
几近是一进殿,程锦容便发觉到了紧绷而非常的气味。
程锦容微微一怔。
裴璋肉痛如割,用力握紧右拳。
这出戏,她必须先唱下去。
是不是和她相干……不消多想,定然和她有关!
程锦容保持着拱手施礼的姿式,神采如何,不得而知。可她明显并未惊惧慌乱,沉着平静的令人不敢置信。
时候一点点滑过,凉如水的夜风拂过脸颊。程锦容的脸庞凉了下来,被肝火沸腾的热血也缓缓停歇。
万幸,程锦容有保命的本钱。宣和帝再暴戾嗜杀,也得顾及程锦容是独一能治好龙体宿疾之人。
这是如何回事?
无声无形的威压,如泰山临顶。
程锦容:“……”
程锦容性命无碍。只是,要想洗清污水,也毫不是易事。
就在此时,赵公公终究出来了:“皇上宣召杜提点和程医官进殿。”
宣和帝没有出声,目光沉沉地看着程锦容。
贺祈目光微冷,寸步不让地应了归去:“受此热诚,莫非不能自保,还要任人凌辱?殿下应当光荣,今晚末将不在当场!”
寿宁公主心中愈发错愕,脱口而出道:“贺校尉!你口口声声说程锦容是明净的。照你这么说,莫非是本公主看错了?还是用心冤枉她不成!表哥胳膊受伤,也是她所为。她若不是心虚,为何要伤表哥?”
贺祈说的那番话,看来不是谎话。
程锦容心中刹时涌起庞大的滋味,不及深想,和杜提点一同上前拱手施礼:“微臣程锦容,见过皇上,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诸位皇子殿下。”
“微臣平生从未受过这等委曲。一怒之下,以左手取出身上藏着的匕首,伤了太子殿下。微臣行此事时,没有想过本身会落入多么地步。微臣内心所想的,是此身明净,毫不肯为任何人热诚。”
没等程锦容反应过来,贺祈又转转头,一脸诚心肠对宣和帝说道:“皇上,末将以性命出息包管,锦容今晚定是被人算计谗谄,以匕首自保,才误伤了鞑靼太子殿下。恳请皇上给锦容一个分辩的机遇。”
没来得及细想,贺祈已用密意和顺的语气唤道:“锦容,别怕。我已将我们两情面义相许私定毕生之事禀报给皇上晓得。有我在,不会容任何人往你身上泼污水,损你的名节。”
“就在此时,公主殿下‘刚巧’来了,张口便怒责微臣,不容微臣辩白。”
寿宁公主被噎了一下,反射性地看向元思兰。
越是心虚,越要表示得理直气壮。
不利的被杖毙的朝廷命官,常院使不是第一个,也毫不会是最后一个。程锦容一个刚进太病院半年的初级医官,放在常日,连面圣为本身分辩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