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郎看一眼,便红了眼睛。幼年的贺四郎,顿时落了泪:“二哥……”
贺四郎低声叹了口气:“祖母颇见悲伤。不过,还能勉强撑得住。我和大哥这就出来看看二哥,问明白启事,再归去禀明祖母。”
郑氏如吞黄莲一脸苦涩:“传信的亲兵,说是贺青山射伤了阿钧。我底子不信!可内幕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要见了你二弟,才气问个明白了。”
“千万没推测,他早就包藏祸心。”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低声诘问:“祖母真的能撑住吗?”
大皇子妃红着眼眶,轻声安抚郑氏:“母亲,二弟俄然出了这等不测,我这个做长姐的,心中亦是难安。我现在便出发去皇庄。母亲无妨随我同去。”
“那一日,我和二哥追击一头猛虎,速率极快,我们身后的亲兵都被落下。贺青山抢先一步,藏至暗处,然后射箭伤人。”
大皇子妃略略蹙眉,轻声说道:“弟妹心忧夫婿,令人动容。只是,母亲已随我前去,你一同去,府中只剩下祖母一人。万一再有甚么事,该如何是好。”
贺袀此时的惨状,令人不忍目睹。整张脸,被层层纱布包裹。右眼处的纱布上血迹点点,有的干枯,有的鲜红。
程锦容瞥了“悲哀难过”的贺祈一眼。
“贺青山早已被抓住。我一向守在二哥身边,临时得空也偶然情细审。你们既来了,恰好去审一审他!”
太夫人看着郑氏和大皇子妃,不知为何,内心掠过一丝莫名的阴霾。
贺青山被何人教唆,为何故暗箭伤人?第一箭射的是贺祈,万幸贺祈反应迅疾,闪避了畴昔。第二箭射中贺袀,到底是成心,还是偶然?
郑氏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即飞到贺袀身边。
她天然担忧贺袀的伤势。更令她忧心如焚的,是多年来的谋算布局功亏一篑。
太夫人拧起了眉头,声音放缓了一些:“你们心忧二郎,我内心都明白,也能谅解。可皇上领着众皇子另有文臣武将在皇庄,你们岂能冒然前去?万一触怒天颜,岂不是为二郎为贺家招祸?”
贺祈一向守着贺袀,此时俊脸上神采颇见蕉萃。
魏氏也小声哭道:“孙媳也要去。”
演技高深,可谓入迷入化。
郑氏的眼睛也一片红肿,沙哑着声音哽咽道:“婆婆,儿媳要去皇庄看二郎。”
郑氏见了女儿,顿时悲从中来,攥着大皇子妃的手恸哭不已。
相较之下,十三岁的贺四郎聪明聪明很多,不等贺祈张口发问便道:“昨夜半夜府中接到动静,二婶娘和二嫂惊闻凶信昏迷不醒。祖母也非常痛心,勉强撑住,叮咛我和大哥前来。”
这桩不测,重新至尾都透着蹊跷。
他最忧心的,就是太夫人了。
“大哥,四弟,”贺祈亲身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