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过了一回。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愁闷。

菘蓝打起精力应了。

唯有裴皇后，对他看似恭敬和顺，实则冷淡。

为他生了宗子四子的郑侧妃，美艳柔媚，最得他欢心。

青黛终究回宫复命：“启禀娘娘，奴婢去侯府传口谕时，永安侯夫人还在程家，尚未回府。请娘娘耐烦等上一等。”

永安侯夫人憋了一肚子闷气，一回侯府，就知裴皇后传了口谕，内心直叹倒霉。

菘蓝不动声色，内心却略略一沉。

嫔妃们见了他，都是各式巴结示好。相伴多年的郑皇贵妃，更是善解人意体贴备至。

宣和帝：“……”

裴皇后神采微凉，淡淡道：“无妨，本宫等着便是。”

确切甚么都不说。

即位后，裴婉清被册立为后。最得他宠嬖的郑侧妃，被封为郑皇贵妃，执掌宫务。裴婉清不嫉不争，贤能漂亮，和郑皇贵妃相安无事。

分娩生子后，她的心疾未见好转，一向闭宫养病。

宣和帝喝茶，裴皇后温馨地坐在一旁相陪。氛围略有些沉闷。

裴皇后目光一扫：“菘蓝，你去迎一迎永安侯夫人。”

“启禀皇后娘娘，永安侯夫人已进了宫门。”一个宫女恭敬地来禀报。

裴皇后亲身为宣和帝奉上一盏清茶。

宣和帝随口道：“你身子孱羸，宫里的事不必你操心烦心，你尽管放心养病。”

菘蓝大要沉着，实在内心一样暴躁难安。

裴皇后浅笑着应是，张口夸奖郑皇贵妃：“郑皇贵妃执掌宫务多年，细心全面，从无不对。为臣妾分忧。有她在，臣妾尽可放心了。”

听到裴皇后的话，宣和帝伸展眉头，嘴角微扬，可见龙心大悦。

……

软弱无用的裴皇后，一旦牵涉到程锦容的去处安危，便如孤绝的母狼普通。令民气中生凛。

宣和帝扣问几句后，不再多言。

一想到年长本身四岁的大皇子现在的阵容，二皇子内心便如堵了一块巨石。很天然地对裴皇后生出了怨怼和不满。

……

宫中年青貌美的嫔妃多的是，“提携”两三个和郑皇贵妃争宠，不是难事。

这些年来，裴皇后闭宫养病，对宫中统统不管不问。只担着中宫皇后的名声罢了！

有宣和帝在，饭桌上格外温馨。

他久未靠近嫡妻，那一日来了兴趣，在她的寝宫里过夜。大抵是过分孟浪了些，隔日，裴婉清又病倒了，得了心疾，愈发阴霾少言。

用完午膳后，二皇子六皇子寿宁公主一起辞职。宣和帝没急着分开，在裴皇后的寝宫坐了半晌。

裴皇后出奇的有耐烦，也未昼寝，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海棠树。仿佛就这么看一辈子，也不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