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笑道:“何止有所耳闻,早已是如雷贯耳了。只可惜,我未被选为伴读,无缘和殿下经常相见靠近。真是平生第一大憾事!”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外。
只传闻贺三是个横行无忌的混账纨绔!没传闻过他还会巴结拍马!
六皇子被逗得哈哈一笑。
当年贺袀也是从御前侍卫做起,不到一年,便做了校尉。
再早熟,六皇子也只是十岁罢了。在十六岁的裴璋眼中,六皇子就是个孩童罢了。
六皇子来时雀跃,走的时候更是心对劲足。
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临走前,裴璋又看了程锦容一眼。
正面赶上了,谁也没有让步的筹算。
裴璋满腹苦衷,闻谈笑了笑,随口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胡说。如果让外人闻声了,怕是觉得你情窦初开方慕少艾。”
……
裴璋终究收回目光:“好,我这就送殿下回宫。”然后,低声对六皇子说道:“殿下该回了。”
“是。”贺祈冲六皇子拱手施礼:“贺祈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一愣,很快笑了起来:“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你如何猜到我是六皇子?”
常常在天子面前露脸,好处不必多说。每年的御前侍卫大选,也成了勋贵后辈们晋身的最好路子。
这一顷刻,裴璋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甚么滋味。百般思路万般滋味,化为无声的轻叹。
六皇子尚且幼年,常日深居宫中。贺祈并未见过六皇子。不过,天家皇子,再如何夷易近人,那份高贵的气度是常服遮也遮不住的。
只见十几匹骏马奔驰而来。
裴璋眉头动了动,瞥了大言不惭的贺祈一眼,呵呵一笑:“巧的很,我也成心插手御前侍卫的比试。”
抢先的是一匹极神骏的玄色骏马。骏马高大神骏,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飘浮。善骑射爱马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匹宝马。
御前侍卫,是天子的近身侍卫。皆是身家明净技艺出众的勋贵后辈。
可不是么?
六皇子被夸得红了脸,连连摆手笑道:“可别这么说。我实在惭愧脸红。”
贺祈拉紧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贺祈翻身上马,迈步上前,冲裴璋略一拱手:“裴公子。”
长这么大,六皇子第一次微服出宫,对甚么都兴趣勃勃。听到马蹄声,六皇子立即探头张望。然后咦了一声,声音里尽是赞叹。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程锦容这般高兴展颜了。
听听这话,肉麻得他都快想吐了。
骏马的踢踏声由远及近而来。
世人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殿下万金之体,不成有闪失。”平国公太夫人也张口道。
程锦容还是在凝睇着六皇子,专注的目光中闪着不容错辨的暖和缓愉悦。
裴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