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相较卫国公世子夫人的欣喜若狂，江敏的反应就安静多了，安静得近乎冷酷。她一声未吭，动也未动。

青黛还没认清情势。程锦容一进宫，裴皇后有了求生的意志，也有了斗志。母女同心联手，就连永安侯佳耦也得昂首低头。更何况是她们？

江敏咽下内心的苦涩，挤出笑容：“母亲说的是。女儿是欣喜过分，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的敏儿，公然是有福之人！”

郑皇贵妃硬起心肠，张口道：“你跪着想。甚么时候想明白了，甚么时候复兴身。”

卫国公世子夫人将内心的惊奇按捺下去，低声叮咛：“圣旨赐婚，不但是你的大丧事，也是卫国公府阖府的面子风景。你可得欢畅些。”

郑皇贵妃本来筹算着，求不来卫国公府嫡女，娘家侄女也勉强拼集了。千万没想到，皇上竟为四皇子赐了晋宁侯府这门婚事。

前来宣旨的赵公公，是天子身边的内侍总管，和卫国公非常熟稔。宣读了圣旨后，也未多留，笑着说道：“咱家还得去镇远侯府晋宁侯府传旨，就未几留了。”

“真是老天保佑！没想到，皇上和娘娘并未介怀你圣前失礼之事，为你和二皇子赐了婚。”

……

四皇子面上看不出半分喜意：“是。”

菘蓝内心暗叹一声。

……

可现在，裴皇后中宫之威越来越浓，程锦容一个眼神，她们两人就得来守门。内心的憋屈，真是没法用言语描述。

卫国公世子夫人也不是傻瓜，既是起了狐疑，便张口诘问。何如问来问去，江敏甚么也不说。逼问得急了，江敏便低下头不吭声。

将来的四皇子妃和五皇子妃，皆是侯府嫡女。

想到那一日魏贤妃成心偶然地提起魏芳华，郑皇贵妃半点抢了别人儿媳的得意称心也没有，内心像吞了一只苍蝇。

卫国公世子夫人冲动欢乐地连话都说倒霉索了：“赵公公亲身来宣圣上口谕，一个时候后，赐婚的圣旨就到了。”

看着面有忧色的二皇子，裴皇后内心一时不知是甚么滋味，口中笑着应对了几句。

裴皇后轻叹一声：“可我到底说了那么一句。总感觉对不住江二蜜斯。”

郑皇贵妃再气再恼，面上也不能透暴露来。还特地叫了四皇子来，低声叮咛：“你父皇为你经心遴选了皇子妃，圣旨赐婚，母妃这就领着你去谢恩。”

卫国公世子夫人在一旁看着，终究发觉出些许不对劲来。先叮咛丫环们退出去，然后略略皱起眉头：“敏儿，你这是如何了？圣旨赐婚，又是嫡出的二皇子妃。这等天大的丧事，你如何连半点喜意都没有？”

四皇子面色一白，旋即跪下请罪：“儿子一时打动讲错，请母妃息怒。”

江敏如提线木偶普通，任凭丫环们服侍换衣打扮。只是，脸上少了应有的娇羞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