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还是保持跪着的姿式，抬眼看着裴皇后，悄悄喊了一声：“娘！”

公然，程锦容主动请缨：“微臣服侍娘娘用晚膳。”

青黛：“……”

裴皇后立即道：“听程女医的，让御膳房备些热粥便可。”

青黛在屋子里躲了一日，底子不知椒房殿里产生的统统。

如此，寝室里有甚么声音，宫女们也听不见了。

无声落泪，肝气郁结，最是伤身。不如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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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程锦容哽咽着又喊了一声：“我是你的锦容，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裴皇后没说话，程锦容也不急着说话，她将饭食都清算安妥。然后才回凤塌边。程锦容跪下，磕了三个头。

这些年，只要在暗夜里，她才会一小我冷静垂泪。她已经不会放声抽泣了。

杜提点和两位医官，彻夜都得留在椒房殿里值守。程锦容天然也一并留了下来。此时，杜提点和两位医官都去用晚膳了，唯有程锦容守在裴皇后身边。

程女医一来，就连菘蓝都得宠了啊！

青黛泪水夺眶而出，满心委曲：“我还不敷忠心吗？这些年，为了主子的遗言，我做了多少昧知己丧德行的事……”

嫔妃们早被打发走了，几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也都各自回了寝宫。

哭声传入耳中，程锦容含泪的脸庞上，绽出了一丝笑意。

现在，如何就落到了这等地步？

裴皇后满身巨震，颤抖不已。

腹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提及。

……

程锦容并未趁机和裴皇后低语说话，端起热粥，渐渐地喂裴皇后喝了大半碗。面点未动，炒菜里挑着好克化的夹了一些。

裴皇后满身颤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锦容，我的锦容，娘对不起你啊……”

程锦容泪水簌簌而落，声音哽咽：“娘，这儿没有别人，只要我。你想哭，就哭出声来。女儿求你了，你哭出声来。”

椒房殿。

一声破裂的抽泣声，传了出来。

裴皇后一惊，吃紧道：“程女医快请起。”

有了第一声，很快便有了第二声。

“连夫人都没能讨得了好，你我都是贱命一条。说不得甚么时候就折在宫里了。”

菘蓝表情庞大，敏捷看了程锦容一眼，低声应下。

……

一旁的程锦容，轻声进言：“皇后娘娘凤体孱羸，脾胃衰弱，不宜进食过量。喝些平淡的米粥最好。”

裴皇后又嗯了一声。

“这么要紧的事，我会和你谈笑吗？”菘蓝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没了昔日的沉着便宜，话语中火药味实足：“青黛！你给我听好了！从本日起，把统统的心机都清算起来，好生服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