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还没念叨完,拿了块布,蘸了些酒,把墓碑仔细心细的擦洁净。
小二赶来的马车,前面是个车厢,却粗陋的很,本来也不是拉人的,是陈掌柜怕赶高低雨天,把货色淋湿了,才做了个简朴的防雨的。并且为了便利上货下货,车厢的门是从左边开的,而不是正面。
听了闺女的话,田氏出来换了身衣裳,麦芽也逼着冬生去换了件像样的衣服,不过还是短袖的,这是之前李氏帮手做的,至于其他的衣服,不是小了,就是破的不成样,也没法穿了。
他悄无声气的厨房站了一会,等平复好表情以后,抬起带笑的脸,走了出来,就仿佛啥也没看到似的,“麦芽,瞧瞧我给你带甚么了?”他将毛茸茸的小东西举到麦芽面前。
临走时,田氏抱着剩的老鳖汤,要给村长带归去,可纪安山说甚么也不肯拿,再说他早晨走咱不便利,怕万一摔了,华侈了好东西。冬生便主动说送他们归去,归正也不远,一会就能返来了。
李氏吃惊道:“哟,陈掌柜真是发财了,把驴子换成马了,这得要多少钱哩?”
李氏拄着拐棍,慢了一步走到门口,拐杖是元青新给她做的,怕她走路跌倒,“是麦芽,你站门口干吗呢,快出去坐坐!”
“真的啊?他真如许讲了?”麦芽听的心花怒放。
麦芽冲他笑了笑,扶着李氏,往家去了。
小二一边往车装东西,一边跟他们唠起家长,他又提及宏家的事。传闻宏家的铺子又开端停业了,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把饭店改成堆栈,大抵是感觉干不过陈掌柜,自发的转了行当。
田氏一屁股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黏糊的稀饭,道:“换啥呀,返来不还是得干活嘛!”
李氏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进了院子,这会院子里摆了几大盆新奇的猪下水,都等着洗濯呢。田氏已经换了早上的脏衣服,带着刀剪,坐在那剔毛,瞧见李氏来了,仓猝叫冬生把凳子给她端来。
话说,榆树村最后的打算设想还是有些脑筋的,就比如这坟茔,如果一家一地的盖,那坟头指定是到处可见,那样不见占处所,还影响美妙,大早晨的,如果走夜路也森人的很,走几步就遇见一个坟,走几步又瞥见一个,那样的话,谁早晨还敢出门。
小二觉得她不信,很必定的道:“当然是真的,掌柜亲口跟我说的,他对你们咋样,你们内心不清楚,他早说你们家的驴子拉车太慢,也晓得你们没钱,托你们家的福,一个夏季他总算赚了些钱,天然得感激你们。”
“嗯,”麦芽用些干草给它堆了个简易的小窝,又从早晨的剩饭里,盛了些饭,拿汤汁拌了,端给它。
不过他也担忧起束脩来,“阿谁……夫子啊,我是想问……想问您筹算收多少束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