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朝周氏看了一眼,李氏是觉着周氏嫁到他们家长年守活寡已经很委曲了,厥后儿子又战死了,连个孩子也没给她留下。本来她能够再醮,但是这周氏倒是个有孝心的,非得留下来服侍她。她是感觉这事儿极好的,但是她又不想媳妇儿为了赡养她,而去受委曲。
“我和恒儿父母走得早,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幸亏家里有点儿买卖保持生存。这恒儿到了该请先生的时候了,平常我们姐弟二人还好,这请了先生自是需小我顾问。这一时候也请不到人,不知二位……”画儿说到这里便停了停,话说到这份上来了,只要这婆媳二人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画儿的意义,画儿没有说完,就是怕这婆媳二人感觉轻贱了她们,毕竟是去服侍人儿的。
画儿方才一向在聊,林先生没有回绝却也还是有些踌躇的,这听林先生这话,画儿顿时明白过来了。忙放下碗筷把恒儿拉着往地上一跪:“多谢林先生肯收恒儿这个门生,请受我们姐弟二人一拜。”说完便对着林先生叩了一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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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起来吧!这地上凉,别老跪着了。”林先生只知这画儿机警,却未曾想这恒儿也不比他姐姐差。
画儿一笑:“这只能申明先生慧眼,只收人中龙凤做门生。”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归正我们拿到手的就只要这么多了,前些年也是我们村的,也战死了,抚恤金只给了十两。”周氏也忙接口,“我们还算好的,因为我男人是个十夫长,给得才多些。”
林先生点头:“好!是个有志气的,将来必成大气。”
周氏倒是满心欢乐:“这我婆婆上了年纪,做不了啥重活儿。我行!我去。就是不晓得能不能带上我婆婆,我也好顾问她。”
“我这里只要一间卧房,我这把画儿和恒儿送到别家安设吧!”林老先生起家便拎上灯笼,把画儿送到村里一户人家。
林先生这是晓得这画儿是个机警聪明的,却没想到这么反应如许快。便微微一笑:“起来吧!恒儿我收下了。”
恒儿实在困得不可了,这刚躺到炕上就睡着了。画儿打量了一下这婆媳二人的屋子,甚是粗陋,猜想家道不是太好。便试着与其婆媳二人扳话:“李婆婆,您儿子的抚恤金够赡养你们后半生不?”
这氛围调和一片,相谈甚欢,夜亦渐渐深沉,几人垂垂困意袭来。特别是恒儿人小也格外轻易犯困。
恒儿一脸当真的拱手:“恒儿定不负先生望,必将尽力成为令先生高傲的人。”
画儿真没有想到古时候此性命是这么不值钱,而这些家眷也真是弱势群体。以为跟旁人差未几就冷静接管,不去争夺本身合法的权益。她虽感概,可这是她管不了的,她也是平头百姓,还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贩子。便又问:“如许啊?那你们平常咋糊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