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十八当然不是宁靖的朋友。
苏大宽抱着二牛,哭得老泪纵横。
“方才说过了。你找宁靖,他没在家,你要等,得活着。若他返来讲不必救你,那就再把你杀了。”苏凉轻哼,“如果追杀你的人来了,我会把你交出去自保。”
拿掉燕十八的面具,暴露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先前救言枫剩下的药和纱布,现在恰好派上用处。
苏凉点头,又去劝苏大宽,“您老走了,今后二牛孤苦伶仃活着上,被人欺负都没人疼。活着,好起来,看着他长大娶媳妇多好啊!”
解开燕十八的棉衣,血腥气骤浓。她胸口有四周贯穿伤,本身草草止过血,没多大用,内里的衣服都被血渗入,看不出本来色彩。
“醒了?”苏凉神采淡淡。
苏凉攥紧铁锥子,凝眸盯着,却不见那影子动。
二牛也重重点头,“好!”
回到家,苏凉进门,就见燕十八睁眼看着她。
苏凉很想翻白眼。
苏凉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个欠条,等你爷爷好了,你们一起赢利再还我。”
毕竟,这是个杀手,连她的寄父都不成信,又那里会有至心互助的朋友?
燕十八不再杀宁靖,但燕燧仍有极大能够追杀他。
“呵呵,很聪明,我更喜好你了。”燕十八语气幽幽,“人间男人都不成靠,你跟我走,不会悔怨的。”
苏凉点了灯。
半晌白鹏抓药返来,还带回个沙锅。
“喂你爷爷喝点粥,饼让他少吃一点。”苏凉交代二牛。
苏凉说会一些。
屋门半开,洁白的月光投进一片白。
拍门声响起,她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燕十八,还是眼眸禁闭。
“我回家写个方剂,请小虎他爹去帮手抓药返来。”苏凉说。
二牛泪眼昏黄地看着苏凉,“我爷爷不会死了?”
“燕燧要杀我……也要……杀你……你我联手……才气活……”
苏凉有点懵,莫非是宁靖的朋友?
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
血腥味缓缓满盈开,苏凉用铁锥子抵着那人脖颈,确当真的不省人事,才舒了一口气。
苏凉晓得这家祖孙俩都不肯占人便宜,不然哪怕是卖惨,也不会过得这么苦楚。
这位近两年名声大噪的杀手,不过十八九岁模样,生得一张表面温和的圆脸,五官也都轻柔钝钝的。闭上眼睛悄悄躺着,斑斓娇弱,人畜有害。
若燕十八一起洒着血过来,苏凉就得从速跑。留在这里太伤害。
燕十八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血迹透出来,但没有滴落到地上去。
枯瘦如柴的白叟躺在一堆干草上,盖着破棉絮,只偶尔响起的咳嗽声证明他还活着。
“爷爷!苏凉姐姐来给你看病了!”二牛跪在中间,握住爷爷的手,满脸是泪。
苏凉和二牛把苏大宽挪到内里,让二牛看着,说她一会儿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