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彤郦商
古人谓颜师古为班氏忠臣,以其注释纪传,虽有谬误,必勉强为之辨故也。如五行志中最多,其最显显者,与尚书及春秋乖戾为甚。桑谷共生于朝。刘向觉得商道既衰,高宗乘敝而起,既获显荣,怠于政事,国将危亡,故桑谷之异见。武丁恐骇,谋于忠贤。颜注曰:“桑谷自太戊时生,而此云高宗时,其说与尚书大传分歧,未详其义,或者伏生差谬。”按艺文志自云:“桑谷共生,太戊以兴,鸣雉登鼎,武丁为宗。”乃是本书所言,岂不成为明证,而翻以伏生为谬,何也?僖公二十九年,大雨雹。刘向觉得信誉公子遂,遂擅权自恣,僖公不寤,后二年,杀子赤立宣公。又载文公十六年,蛇自泉宫出。刘向觉得厥后公子遂杀二子而立宣公。此是文公末年龄,而刘向既书之,又误觉得僖。颜无所辨。隐公三年,日有食之。刘向觉得厥后郑获鲁隐。注引“狐壤之战,隐公获焉”。此自是隐为公子时势耳,左传记之甚明。宣公十五年,王札子杀召伯、毛伯。董仲舒觉得成公时。其他如言楚庄始称王,晋灭江之类。颜虽随事敷演,皆云未详其说,终不肯正诋其疵也。地理志中沛郡公丘县曰:“故滕国,周懿王子叔绣所封。”颜引左传“郜、雍、曹、滕。文之昭也”为证,亦云未详其义。真定之肥累,灾川之剧,泰山之肥城,皆觉得肥子国。而辽西之肥如,又云“肥子奔燕,燕封于此”。魏郡元城县云:“魏公子元食邑于此,因此遂氏焉。”常山元氏县云:“赵公子元之封邑,故曰元氏。”不该两邑定名类似如此。注释及志五引呼池河,皆注云:“呼音呼,池音徒河反。”又“五伯迭兴”注云:“此五伯谓齐威、宋襄、晋文、秦穆、楚庄也。”而诸侯王表“五伯扶其弱”注云:“谓齐威、宋襄、晋文、秦穆、吴夫差也。”异姓诸侯王表“适戍强于五伯”注云:“谓昆吾、大彭、豕韦、齐威、晋文也。”均出一书,皆师古注辞,而异同如此。
上元张灯
景迂子晁以道留意六经之学,各着一书,发明其旨,故有易规、书传、诗序论,中庸、洪范传、三传说。其说多与世儒异。
孟子所书:“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能够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天子诸侯。不过事者。春省耕而补不敷,秋省敛而助不给。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景公说,大戒于国。”管子内言戒篇曰:“威公将东游。问于管仲曰:‘我游犹轴转斛,南至琅邪。司马曰,亦先王之游已。何谓也?’对曰:‘先王之游也,春出原稼穑之不本者,谓之游。秋出补人之不敷者,谓之夕。夫师行而粮食其民者。谓之亡。从乐而不反者,谓之荒。先王有游夕之业于民,无荒亡之行于身。’威公退再拜,命曰宝法。”观管、晏二子之语,一何类似,难道传记所载容有相犯乎?管氏既自为一书,必不误,当更考之晏子春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