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骸掩处阴功重,始信骷髅解报恩。(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其一)。
恰是欢娱夜短,大郎仓促一住数月,竟不记得家里了。一日俄然念着道:“前日骤马到此,路去家不远。何不归去看看就来?”把此意对女子说了。女子禀知父母,那父老与孺人坚意不准。大郎问女子道:“岳父母为何不肯?”女子垂泪道:“只怕你去了不来。”大郎道:“那有此话!我家里不知我在这里,我回家说声就来。一日内的事,有何不成?”女子只不该允。大郎见他作难。就不开口。又过了一日,大郎道:“我马闲着,久不骑坐,只怕平衡了。我须骑出去回旋一回。”其家听信。大郎走出门,一上了马,加上数鞭。那马四脚腾空,一跑数里。顿时转头看那旧处,何曾有甚么庄院?急盘马转来一认,连人家影迹也没有。但见群冢累累,荒藤野蔓罢了。归家昏昏了几日,才与朋友们说着这话。有老成人晓得的道:“这两家割襟之盟,果是有之,但工部举家已绝,郎君所遇,乃其幽宫,想是夙缘未了,故有此异。幽明各路,不宜相侵,郎君勿可再往!”大郎听了这话,又目睹奇特,公然不敢再去。
韩生厥后归天,鹤龄即合葬之石尤岭下。鹤龄改复韩姓,别号黄石,以示不忘黄家及石尤岭之意。三年丧毕,仍与易氏同归湘潭,至今闽中哄传其事。
莫讶鸳鸾会有缘,桃花结实已千年。
韩生不见人来了。在神厨里走将出来。摸一摸香炉,看适间藏的是甚么东西,摸出一个大纸包来。翻开看时,是一包成锭的银子,约有二十余两。韩生道:“忸捏,目睹得这先人来的,瞒起火伴的银子藏在这里,等赌过咒搜不出时,渐渐来取用。岂知已先为鬼神所知,归我手也!欲待不取。总来是不义之财;欲待还那失主,又较着出这小我的盗窃来了。不如依着玉英之言,且将去做赎子之本,有何不成?”当下取了。出庙下船,船里安闲一秤,果有二十两重,分毫很多,韩生大喜。
忽一日,本身魆地到馆中来。玉英正在馆中楼上,将了果子喂着儿子。韩母一向闻将上楼去。玉英瞥见有人,即抱着儿子,从窗外逃脱。喂儿的果子,多抛弃在地。看来象是莲肉,抬起细心一看,元来是峰房中白子。韩母大惊道:“此必是怪物。”教儿子切不成再近他。韩生口中唯唯,心下实舍不得。等得韩母去了,玉英就来对韩生道:“我因有此儿在身,去来不便。今婆婆以怪物疑我,我在此也无颜。我今抱了他回故里湘潭去,寄养在人间,他日相会罢。”韩生道:“相与好久,如何舍得拜别?相念时节,教小生怎生过得?”玉英道:“我把此儿寄养了,本身去出处我。今有二竹英留在君所,倘若相念及有甚么急事要相见,只把两英相击,我当自至。”说罢,即飘但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