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嬷嬷,我且问你,后宫妃子们的衣裳,是不是都是由司服局经手?”
“是的。”
吴洛宸见阮依依一头雾水的模样,拿着羊毫,用笔杆的尾端悄悄的敲了她前额一下,笑道:“你入宫的时候没有安排谨嬷嬷教你端方。你徒弟心疼你,特地的求了皇后,说你在山里自在惯了,怕你学端方会受委曲。现在看来,还真是要好好教教才行,不然见谁都这么跪,跪坏了膝盖,皇后又要找朕的费事。”
司服仍然伏在地上不敢起家,阮依依瞅着她也应当有四十岁,这个年纪在皇宫里已经是白叟了。不幸她还仍然趴在地上不敢起家,只是因为齐浓儿至今没有决定要穿哪件。
“主子前些日子传闻悦熙殿的绡梅,经常出宫办差。传闻将军府替婧贵妃寻来一团夜光丝,这丝线白日看上去并没有甚么非常,只是到了夜晚,竟能收回光芒,流光溢彩,五彩缤纷。只是……”
“我……我在想……想徒弟……”阮依依只能随口扯谈,趁便帮手出主张:“徒弟应当能治这红疹病……他是仙医嘛!”
这真是个有效的馊主张,一想到这个主张是呆板松散的颜卿想出来的,阮依依就感觉各种风趣好笑。
她到底是个刚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成能象良妃和淑妃那样拼身材,也不成能穿得过于透露而失了面子和端庄。离除夕晚宴也不过半个月,一时半会的也不成能再去内里汇集新奇玩意,她见阮依依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只能信她。
年嬷嬷仿佛听天方夜潭,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为何,阮依依俄然感觉背脊梁发冷。如果她们都晓得吴洛宸在议事厅,天然晓得她在旁陪着。这些娘娘想见连门都没进,本身则站在中间与吴洛宸有说有笑。那些深宫怨妇们晓得这些,还不恨死她。
司服局不在内宫内里,香瓜乍一听,怔住,问:“蜜斯,你说你要去哪?”
“只是甚么?”阮依依诘问。
阮依依昂首看去,只见朝凤殿里大部分宫女都站在这里,每两位宫女将衣服展开,中间再站着三两个手捧银盘,上面全都是与衣服相配的发钗手饰。
年嬷嬷一听,顿时回过神来,笑道:“这些日子尚未得空,也未曾有哪个娘娘召见,以是没有入宫。”
“也不叫素色啦,一样的正红,只不过上面甚么都别绣,只在领口和袖口上绣上滚边团花,剩下的,干清干净,再披上这层纱,包管既浪漫又超脱。”阮依依必定的说:“你们必定在为皇后娘娘这件衣裳的配套饰品忧心吧。”
阮依依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听得齐浓儿也不由动了心,上前又细心的把那些衣裳看了一遍,喃喃道:“再看看,仿佛真相阮依依你说的,件件都都雅。但是,当晚只能穿一件……唉,到底该选哪件呢?”